蔓櫻小嘴一撅,四下一瞧,這時候,後宮的冷僻之地也沒什麼外人,索性兩腿一甩,褪了鞋襪,小心地將腳尖點到水裏,雖是有些涼意,卻也還來的清爽。順著月色瞧著這水光粼粼的,正是洗腳的絕頂好水,此時不洗,更待何時?
兩腿一伸,撥弄著雙臂便打算朝水中蕩漾一番,啟睿一瞧,這……她難道想不開,瞧著白日裏那般的古靈精怪,此刻臉上表情便是不對。
啟睿看著蔓櫻傻氣卻又淒寒的動作,心下又急又惱的,恨不得立刻把這死丫頭拉到身邊,好好罵上一通。
蔓櫻扶著身後的小欄杆,輕輕下水,然則水邊上的青石板也著實滑了些,稍一動,便整個身子有向前傾倒之勢,喉嚨口忍不住輕呼一聲,但心底卻並無多少擔心,大不了當做是沐浴便得了。
啟睿看得整顆心都丟了一大半,腦海中哪裏還管得了其他,全然忘了此刻自己並非是在吳宮,隻曉得,決不能讓那個傻丫頭有半點損傷。
他來不及回眸審視周邊的危險,隻將滿腔心血全然放在了麵前如輕巧的羽毛般緩緩滑落的女子身上。跳過假山護欄,整個人如同飛箭一般緊緊窟住那女子的腰身,嘴中脫口而出一句“小心!”
劉蔓櫻整個身子都僵直了,這男子是誰,無緣無故的就衝上來。雖然看不清麵容,但他斜眯著的雙眸卻讓人不覺地害怕,不敢直視。
大抵是在不小心的磨動之中,蔓櫻胸前的玉佩“撲哧”一下掉入河中。原本被這無故出現的黑衣人忽然一攪,便失去了洗腳的雅興,現今這副冷冰冰的模樣把自己嚇出了半條命不說,還害得玉佩都掉了下去,如此三件事若是分開來也便罷了,但夾雜在一起著實是一肚子火,是可忍孰不可忍?
蔓櫻貝齒咬著唇角右側,雙手緊緊拽著男子的衣襟,呼吸急促地都說不出什麼話語來!
瞧著這陣勢,啟睿更加心急了,她怎會如此恍恍惚惚的模樣,很想很想開口問一問。
見到麵前男子不斷地皺著眉頭,蔓櫻掙紮著動了動,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平聲問道:“你是誰?”
啟睿刹那間清醒了過來,梁國可不是來給自己兒女情長的地方,趕忙放下懷中柔軟的身軀,恍然大悟地向後退了幾步。
“說啊!”蔓櫻頭一轉,夜色清涼,更顯聲音柔脆,卻也是……步步緊逼。
“聲音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走,去看看,刺客說不定就在那裏!”還不待男子回答,便聽得大隊人馬的聲響。
岸邊男女相視一眼,卻是各懷想法。
蔓櫻不自覺地與麵前之人拉開距離,看表情,侍衛所言的刺客必是此人無疑了,現今他單槍匹馬,要走自然不容易,那麼最快的逃離之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