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的莽撞唐突了佳人,啟睿隻得鬆了手上的韁繩,抬腿一挑,帶著蔓櫻旋著身子下了馬。
“姑娘,你的……”啟睿笑著容顏,以最隨和的形容來看麵前的女子。
蔓櫻正是一肚子惱火,緊緊捏著的小手還是因情緒顫抖地要命,又瞧見眼前男子嬉笑地和她說著絲毫無關緊要的事情,心裏說不出的不自在。
啟睿以為她臉色慘白,興許是身子不適,便伸手到她麵前左右晃動,試圖多引起一些她的注意力。
蔓櫻忍無可忍,惱怒之下,一巴掌朝著啟睿扇去。不等啟睿反應過來便怒聲道:“你這男子,看似儀表堂堂,卻單單少了良心,方才大街上,你怎可如此大膽地策馬狂奔,見著那孩童也不曉得勒馬,萬一那孩童出個三長兩短,你可曾想過,一條無辜的性命,就葬送在了你我無謂的戲言上了!”
啟睿麵色緋紅,生平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說,自己臉皮倒也不薄,隻是如今為何偏生要在她麵前,怎麼都覺著別扭。
蔓櫻見他也沒言語,眨了眨眼,甩袖搖頭離去。
啟睿一下子便急了,趕忙過去拉住她的衣袖,解釋道:“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有信心能夠不傷著那孩子,所以才……”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意外永遠在你不知情的時候發生,那時候並非你一句有信心便可以解釋或者擺脫的!”蔓櫻狠狠甩下一句話,便奮力抽身。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會緊張成這般,甚至有些過火地針對他。
“哎,你先別走!”啟睿不依不撓地傾上身子去拉扯她,蔓櫻自是斜眼抗拒,拉扯之際,竟聽得“撕拉”一聲,未等二人鬆動,蔓櫻肩上衣料便被扯了下來,霎時間露出一段如玉的藕臂。啟睿手中一顫,卻瞥見蔓櫻手臂上的守宮砂,鮮紅似血卻嬌妍動人。
蔓櫻一臉窘迫,伸手又要朝他臉上扇去。啟睿腳步一移,揮動外袍,從背後摟住蔓櫻,一手扣住她胡亂竄動的手臂,另一手穿過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緊緊固定在懷中,壞壞一笑:“還想來這招,故技重施可就不精彩了!”
劉蔓櫻緊緊咬住嘴唇,狠下心來,朝著唇角重重地一口,眸子裏立刻逼出了許多眼淚。她佯裝抽泣了起來,淒切道:“等徒浪子,難道你覺著欺負一個弱女子很好玩嗎?我被惡人逼婚已經是無家可歸了,現在你還要這般欺負我,你……”
啟睿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地選擇了相信她,緩緩伸手輕輕拂過她麵上的淚痕,沒想到堅毅的話語下竟隱藏著這樣一顆軟弱的心,如果可以,自己想吹幹她麵頰上所有的淚珠。
“對不起!”啟睿轉過她的身子,輕聲致歉,瞧見她梨花帶雨的容顏,不禁俯下頭,想親吻她的麵頰。
蔓櫻手上一抖,猛然推開他,轉身道:“我叫嶽陵!”
“嶽陵,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啟睿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聲調極為柔和。
“我渴了!”斜眼見著邊上的河,蔓櫻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
啟睿怎會想到柔弱無骨的她會有什麼花頭,自是爽快答應。
才走沒幾步,劉蔓櫻便冷哼一聲,縱聲上馬,朝著身後的男子大聲道:“咱們後會無期!”
啟睿轉身,卻見著馬上的女子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風情,想不到,梁國竟然還有這樣的女子,怪不得當年父皇會為那個女人丟了性命,而巧的是,她也姓嶽!
他有趣地搖頭,既然她高興,就隨她去玩玩吧,反正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的,畢竟黑風可是跟了自己五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