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苦笑,我自己的這段感情究竟讓多少人操碎了心,還需要讓多少人操心,最可悲的是,即使這樣,它卻還是無疾而終。
我說,“不是因為這個,這段時間公司有些忙,很累,我想出去散散心。”
“這樣也好,對了小曦,尹浚的案子,法庭已經在審了,不過並不是因為度假村的案子。”
這個消息我知道,因為這幾天的熱點新聞一直都是關於尹浚的,現在南沙的雜誌和報紙,滿滿的都是,“尹氏集團欺詐案”“尹總裁案底重重,恐難再翻身”這樣的商業新聞。
我點了點頭,“嗯,雖然不是因為度假村的案子,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利用莫氏放出風聲,警察就不會那麼快掌握證據。”
莫馳耐心的泡著茶,“這樣的事情與他人無關,那句老話說的很對,多行不義必自斃。”
“嗯。”
莫馳抬起頭來,“尹浚現在對尹湛造不成任何威脅了,你是不是可以安心的和他辦婚禮了。”
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婚禮還沒那麼快。”我站了起來,“今天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走了。”
莫馳沒有說話,待我走到門口,他卻叫住我,聲線有著很多不確定,“小曦,待會陪爸爸吃個飯吧,就當為你餞行。”
我轉身看到他的臉,突然感到心痛,於是就像受到什麼趨勢一樣,點了點頭,“好,我先去買菜,待會下廚。”
這一次,他笑的特別輕鬆,“好。”
……
買完菜回來,做了很簡單的三菜一湯,莫馳卻特別滿足,飯桌上,跟我講了許多他年輕時候的經曆,那是完完全全的打拚年代。他沒有過多的提及媽媽,可是我依然能想象到那段感情的刻骨銘心。
吃完飯後,我就離開了。
不知道這一次的告別是不是後會無期,可是心裏的酸澀卻很濃,再見了,爸爸。
走在生活了這麼久的城市裏,街上寂寂寥寥的全是人,他們的臉上或匆忙,或安寧,最多的是平淡,但也許這才是最大的幸福。
突然間,就很想好好看看這座城市,於是在這段回家路,沒有坐車,而是選擇步行,從東邊走到西邊。
從太陽當空照走到黃昏灑天際。直到雙腿麻木,才在路邊的長椅上停下來,我從來都不知道穿著高跟鞋,自己也能走這麼遠,這麼不痛。
原來有了大喜大悲,身體的疼痛真的會減緩很多。
以前穿高跟鞋走路走不了20分鍾,跑步打死跑不了2圈。
隻是這一片的環境怎麼如此熟悉呢,放眼望去,四周綠油油的一片,這裏是星辰遊樂場外圍的街道,和五年前比起來,變化不大。
五年前的那一天晚上,也不受控製的在這裏重演。
我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裏,慢慢走進去,往熟悉的秋千邊位置走過去,遠遠的就看到了秋千上坐著的女孩,她笑靨如花,而她身後的男孩輕輕的推著她,正在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
在這有著擁擠人潮的地方,兩個人旁落無人的幸福著。
毫無意外的,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剪影,曾經的自己也這樣年輕過,也笑的這樣幸福過。
請容我最後一次,這樣卑微的想象一下,已經悄悄流逝的幸福。
如果一切重來,如果我沒有因為那張照片,提出分手,那麼後來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如果真是那樣,我和尹湛也會擁有有自己平淡的小生活,我們會有自己可愛的孩子,會有著時間最令人豔羨的幸福。
隻是我比誰都深刻的知道,這一切都是虛無的幻想。
身後突然響起一聲熟悉的叫喚,“小曦。”
我想自己是出現幻覺了,於是慢慢轉過身去,對著那個身影燦爛的微笑,“隻有假的你才會這樣慈悲。”
那個人穿著白色T恤,暗黑牛仔褲的身影慢慢抬步,移到我身邊,“小曦,你把我當做成什麼了?五年前穿越回來的嗎,如果真的這樣…”
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是無比真實的,我急忙打斷他的話,語氣異常冷淡,“就是把你認成了別人,你別介意。”
他一點也不生氣,而且絲毫都不意外,唇邊是淡淡的微笑,純淨自然,語氣是慣有的調笑,“你還有其他熟人長得像我這麼帥?”
真是的,永遠都是這個德行,也許在他看來,我就是這麼好糊弄的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隻要他調侃幾句,一切就能重新來過。
又或者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次是大事。
用了很多忍耐,才能繼續冷漠,對身邊的人開口,“你慢慢逛,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擋去我的去路,神色難得的正經,“葉曦,我這次是專程來找你的,來和你談離婚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