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2)

太平洋魔鬼海

此時一片晴空,一艘拖網漁船在碧波中航行,船首劃破海麵翻起丈許的浪花,如果沒有柴油機砰砰的巨響以及甲板上那斑駁的鏽跡,頗有幾分乘風破浪的氣勢。

翻雲號,破舊的船舷上模糊不清印著這三個大字,不知經過多久的風吹水蝕,紅色的油漆已經變得暗黑,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掛在船邊的海藻。

甲板上有兩個人正在抽煙,突然一個浪頭拍著船舷,浪花飛濺,將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人嘴上的香煙打濕,這人急忙轉頭,後背躬起,擋住飛來的水花,嘴上猛然吸了幾口挽救了差點滅掉的香煙。

風浪過後,他轉過身來,手指捏著香煙,再次猛吸了一下,操著一口福建口音說道:“娘的,這次跑的真夠遠的,不過收獲也不錯,老板說回去給包個大紅包,看我家那婆娘還給不給我甩臉子。”

“我說老孟,也就你能忍受的了,你家那婆娘簡直是六親不認,隻認紅花花的鈔票。”

“沒辦法,窮怕了,也怪我沒本事”被稱作老孟的大胡子歎道。

“這次回去你把鈔票往她麵前一甩,保證不敢給你臉色看,說不定還能將你伺候的欲仙欲死,哈哈”另外一個人調笑道。

“你他娘的嘴裏就是吐不出象牙來”大胡子老孟罵道。

“老五,你跟那小寡婦怎麼樣了?”老孟吐出一口煙霧接著問道。

老五狠狠的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半截煙頭瞬間被燃盡,他將煙屁股丟進海中,雙手扶住甲板上的欄杆,用力的推了兩下,一股濃煙從口鼻中拍噴薄而出,瞬間被海風吹散:“就那樣唄”

“嘿,我說你小子,就那樣是哪樣啊?”

“現在我們很少聯係了”老五聲音有些低沉。

“為什麼?感覺那小寡婦對你挺不錯的”老孟好奇道。

“沒啥子激情了唄”老五回道。

“你小子的事情我還不知道,是個重感情的人,吃完甩碗的事情你是做不出來的”

老五抹了一把臉,低聲說道:“你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沒本事,給不了女人想要的生活,而且不知道哪天就葬身在這茫茫大海中了,我不想耽誤她。”

“扯你娘的蛋,她都是寡婦了,還怎麼耽誤她,再說了人家心甘情願的跟著你,也沒說你耽誤她,你小子就是沒種,人死鳥朝天,人家都不怕,你怕個球,再說了,真的有一天你掉海裏喂了王八,她都做過一次寡婦了,有經驗了,沒什麼可怕的。”

“你說的對,人生在世,該幹就幹,時間差不多了,起網”老五似乎不想在過多的說自己的事情,敷衍了一句走向絞錨機。

絞車置於甲板右舷側,旁邊是一個簡陋的控製箱,用腳手架和防雨布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罩在上麵以防止海浪和暴雨的侵蝕,老五按下紅色的按鈕,隨即隆隆聲想起,幾分鍾後,漁網被拖起,滿滿的魚蝦在網中跳動。

“這一網收貨不錯”老孟喜道,這時其他人陸續來到甲板。

“你們都來了,艙底不用留人嗎?”

“留什麼留,在底下呆著都快變成發黴的耗子了,呐,老大在駕駛艙盯著就行。”其中一人指向駕駛艙說道。

眾人忙碌起來,開始對各類魚蝦進行分揀,雖然比較累,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湧出笑容,他們大多人離開陸地,飄蕩在足底無根的大海上,有時候一連幾個月眼前不是冰冷的鋼鐵,就是茫茫的大海,為的是什麼?

生活,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有幾個人能忍受這種枯燥而又艱辛的生活,更不用說危險性那麼高,據不完全統計每年失事的漁船可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