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笑輕輕晃了晃已老舊的鏽跡斑斑的秋千,也不顧上麵厚厚的塵土就坐了下去。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晴笑不由冷笑,她的人生竟和那無聊的肥皂劇一般,晴笑從小便被父母拋棄了,後來在流浪中被黑暗的殺手組織所收養。經曆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殘酷訓練,也因為這樣她的性格變得孤傲,冷漠。長大後,孤獨的她終於找到了可以給予溫暖的男友。晴笑的心漸漸軟化了,與男友戀愛了五年,卻發現她真心付出的男友接近她,隻是為了套取殺手組織的內部資料罷了。麵對深愛的人如此欺騙利用她,晴笑也隻能選擇黯然離開。本可以殺了他,但因為太愛他,所以不忍心傷害他,更狠不下心傷他分毫。
想著狼狽的自己,晴笑自嘲一笑,抬起頭,仰望那被夕陽映得血紅的天空,開口罵了句:“我他媽真是一傻瓜!”便望著天空久久出神了。
當晴笑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她輕揉著仰得太久有些酸痛的脖子,站起身來準備回家。但她卻未發現,在黑暗的深處,一雙冰冷的眸子已盯了她好久。
一隻黑貓從草叢中跳了出來,跳到它主人的的肩上,得意地叫了一聲,好像剛為它的主人辦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正等待著主人的誇獎。那貓的主人似乎也明白她寵物的意思,從黑色的鬥篷下伸出一隻枯槁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肩上黑貓的頭,以示獎勵。
“就是她嗎?幹得不錯,我們也回家吧。”蒼老的聲音從鬥篷下傳出來,使那黑色的夜顯得更加詭異。
話音未落,老舊的秋千四周已空無一人。
“殘月。”
冰冷的呼喚,使剛進門的晴笑呆愣在了原地。看著那冰冷聲音的主人,晴笑心中暗歎:“五年了,終究躲不過啊!”
晴笑整理好心情,走到那人身邊坐下,淡淡地開了口:“組織,終究找到這來了。”
“你認為躲得掉嗎?”
聽到這話,晴笑愣了一下,爾後苦澀的笑容掛上了嘴角:“是啊,躲得了才有鬼咧!說吧,組織準備怎樣處置我?”
“赦!”
簡短的一個字,令晴笑瞪圓了眼睛,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盯著身邊的人。但,吃驚的表情很快就從臉上隱去,換成了冷漠的笑容。
“我私自逃出組織,還泄漏了那麼多組織的重要資料。組織怎麼可能就這麼赦了我?是有條件的吧?”
“嗯。”
“哼,我就知道。”晴笑了然的又靠回了沙發理,“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沙海集團的少主。”
“是他啊!他可不是簡單的人物。難怪有這麼優厚的條件。”
晴笑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沉默了,客廳裏陷入一片寂靜。
“我會和你一起去。”許久,那人已然用那冷冷的語調說出了與那語調不相襯的話。
晴笑沒有接他的話,隻是了然的微微一笑。
“該說的都說了,我回組織了,任務的時間我會再通知你。“說完,那人便向門口走去。
“謝謝你,暗影。“
晴笑說的很輕,卻足以讓他們這樣一流的殺手聽到了。於是暗影的身形頓了頓,然後就這樣消失在黑夜之中。
暗影離開後,晴笑完全躺倒了沙發裏。疲憊的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卻不停的浮現出五年前的畫麵。
五年前,那時候晴笑並不是她的名字,她隻是黑暗殺手組織中的一個沒有靈魂的頂尖殺手——殘月,罷了。
五年前,晴笑執行一個暗殺任務。暗殺的對象就是她如今剛剛分手的男友。那次任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那樣的清澈的眼睛。在他的眼神中,沒有冷漠,沒有殺戮,沒有孤獨,沒有吞噬一切的絕望。晴笑被那樣幹淨的眼睛所吸引,一時看忘了神,忘了自己的任務,忘了眼前的是獵物。所以任務以失敗告終,組織給予了相應的懲罰。那時她了解到自己太過於天真,在這樣的黑暗世界裏,天真是致命的。她決定忘記那雙清澈的眼睛。然而,老天好像是在捉弄她一般。在不久後的一天,他們又相遇了,並且他認出了她。
“你就是那天要殺我的那個殺手吧?”
他走到她身邊,輕聲在她耳邊說,晴笑驚訝地瞪著他,但腦中卻在飛快的思量著該如何應付他。
“嗬嗬,真的是你?!原本覺得你的眼神和那天的殺手很像,都透著濃鬱的悲傷和絕望。所以大著膽子過來試試,沒想到竟被我猜中了。”
“上次沒死,這次想找死嗎?”晴笑冷冷說。
“你別誤會,我隻是對你很好奇。為什麼像你這樣的殺手會有著充滿悲傷和絕望的雙眸?那是你不該有的,為什麼你會在殺我的那一刻停手?這也是我不明白的。”
“沒有為什麼。”說完,請閱轉身就走。她不想與他再糾纏,更不想被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所迷惑。但在她轉身的瞬間,他抓住了她,也在那個瞬間她本能的將手中的暗器抵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