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憑什麼要幫你……然後,讓許婉婉取代我的位置呢。”她苦笑著。她看的出來許婉婉在杜痕遠心裏,是有位置的,她看的出來杜痕遠對許婉婉一定是極信任,才會讓她去做那麼多事情,包括假裝綁架傾月。
她想,許婉婉一定是杜痕遠坐上皇位之後,皇後的不二人選吧。
然而她的心底竟還存了一絲希望,希望杜痕遠會否認,會脫口而出告訴她——他喜歡的是她。
她偏著頭,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著,不放過杜痕遠發出的任何一絲聲音。
他張嘴欲言又止,終隻能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你好好歇著吧。”說罷,再不忍心去看那悲傷孤獨的背影,轉身逃離。
錦榻上的人兒,孤獨的背對河麵上初升的朝陽,那紅的晨光落在她素白的寢衣上,將寢衣染成淡淡的橘色,如蜜糖一般甜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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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發長及地,傾月坐了在矮矮的小凳子上,對著一麵鏡子,手裏執一把雪白的象牙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白色的寢衣寬大的袖子滑倒手肘處,露出雪白的手臂,竟與那象牙的顏色無異。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微腫發黑,好像是被煙熏過了一般。
一夜的無眠,就讓她憔悴成了這個樣子。
傾月忽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時候小樓進來了,手裏端著傾月梳洗的熱水,進門便是笑盈盈:“咦,太子妃起得這麼早!早上風涼,這門怎麼也不關好,別著涼了!”放下熱水,便到傾月身後來,“讓奴婢幫您梳,可好?”
傾月從鏡子裏直盯盯地看著她,那一雙眸子深沉若鉤,讓小樓唇邊的笑猛然僵硬起來,目光也開始閃爍。
傾月心底便厭惡。
昨日當著眾人的麵陷害了她,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明白得很!虧她今日還有臉來伺候她梳洗,還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嗬,王儀妃身邊的人,馮霜月的人,果然不同尋常!便是裝模作樣的功夫,也比其他人要高上一籌嗎?心裏應該是失望得很吧,太子沒有對她的“紅杏出牆”大為光火,還替她掩飾——
於是她便笑:“剛想著是要讓你來梳呢。聽說你在王儀妃身邊的時候,也常給娘娘梳頭,手藝極好的。”那語氣輕輕淡淡,竟不露一絲厭惡。
小樓聞言,頓時舒展開笑容,接過傾月手裏的梳子替她梳理起來:“太子妃過獎了,小樓那點三腳貓功夫,得儀妃娘娘不嫌棄罷了。”她專心在梳理發髻上,沒有看到鏡子裏傾月一雙沉沉的眼,分明沒有了剛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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