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猶豫了一會。
這種事情問清秋表姐真的合適嗎？文家全都是杜痕遠的人，不曉得表姐會不會告訴杜痕遠呢。到時候，杜痕遠一定會怪她多管閑事的吧？
文清秋側臉看她。
終於鼓起勇氣：“表姐，對於前皇後和皇長子，表姐知道多少？”
文清秋略略驚訝：“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傾月急忙笑著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啊……因為在宮裏的時候，碰巧看到了前皇後的畫像，覺得是極賢淑的皇後，也聽了宮女們私底下議論，所以對前皇後有些好奇。”
文清秋點點頭。
“前皇後去的時候，我好像也還沒出生呢。不過你知道，這京城的流言蜚語，是怎麼也瞞不住的。”
輕輕抿了一口清茶，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我聽說，如今的皇後當年是前皇後宮裏的宮女。”傾月點點頭，這她也是知道的，“隻是，皇後與前皇後的關係倒不真如麵上說得那麼好，聽說皇後是使了計，引誘了皇上。”
想想也知道該是這樣，傾月並無多少驚訝：“然後呢？”
清秋笑，放下茶盞：“其實這一切妹妹都能猜得到的，不是嗎？”無非是爭奪皇後之位，太子之位，前皇後的死雖然對外說是劫匪，但是許多人心裏都暗暗猜測，這劫匪，怕是錦妃，也便是當今的皇後派去的。
“妹妹想問的，就是到底是不是皇後派人去刺殺前皇後和皇長子的，是不是？”
傾月頷首：“是。”
“可是妹妹心裏麵已經有答案了，還需要問我嗎？”文清秋笑，起身走到傾月身邊，身段婀娜，“妹妹，別怪姐姐沒有提醒你，有些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是無法改變的。這道理杜丞相不明白，妹妹你也不明白。”
傾月聞言身子猛然一顫，對上文清秋笑意盈盈的目光，總覺得那清如水的眸子裏，有深深的漩渦，是她看不透的。
好像她是這世間的旁觀者，置身事外，卻又洞悉一切。
文清秋忽然笑出聲來。
“看妹妹這樣子。”她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茶盞，“若再不喝，這茶就要涼了。上好的龍井，怪可惜的。”言畢轉身，回到位子上坐下。
傾月猛然發覺自己錯了。
一直都覺得許婉婉的嫵媚傾城，馮霜月的嬌柔傾國，隻把文清秋當作了普通的女子來看。可是此刻，文清秋那嘴角的笑容恍然，卻讓她有驚豔之感。
她白衣飄飄，烏發如瀑，仿若是在風中亭亭站立，盛開的一株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