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的聲音還是沒有停止：“皇室子嗣乃家國大事，不容小視，特命太子妃宋氏替太子迎娶馮氏幺女霜月為側室，共同服侍太子，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傾月怔住。
滿室的宮女內侍皆愣了，連宣讀旨意的張公公，也忍不住頓了一下，努力地睜眼想要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什麼？
迎娶馮氏幺女霜月為……
側室？
“砰”的一聲，杜痕遠一掌狠狠拍在桌上，那桌角瞬間崩裂，嘩啦啦落在地上，揚起一陣木屑飛揚。
“這皇後到底在打什麼注意，居然要太子同時迎娶宋傾月和馮霜月！”究竟她在打什麼主意！
杜文嚇了一跳。
最近主子貌似很容易發火呢，而且每次發火都好可怕，和以前那個總是帶著微笑的主子判若兩人。
而且，主子發火的時候，腦子好像也不如平常好使呢。
“爺……奴才想，這皇後娘娘或許是為了顧及太子的感受，或者也想要，”他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借此來平衡爺和馮太師兩人之間的勢力呢。”
隻要杜痕遠和馮玄已之間還有戰鬥，那麼對於皇室來說就是有利的。皇後是不願意看到其中任何一方獨大的。
杜痕遠狠狠瞪了杜文一眼。
倒也說得不無道理。
皇後，早知道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當年她能從母後身邊的侍女一躍成為皇帝的寵妃，又用盡心計利用母後和他出宮的機會斬草除根，心狠手辣至此，怎麼可能會輕易看著他攬盡朝中大權。
恩威並施，冊立了他支持的宋傾月為太子妃，卻又同時冊立馮霜月為側妃，平日裏拉攏親近他為己所用，暗地裏依然在控製他的勢力。
這樣的心計，若生為男子，不知道有多麼可怕。
杜痕遠忽然冷笑。
錦葵，我絕不會輸你。該屬於我的東西，我要悉數拿回，還要為母後報仇！
“如今，宋傾月可回文府了？”他忽然想起那張清麗的麵容。
“你不是杜痕遠，你是前皇後嫡出的皇長子，李毓遠，是不是？”
“所以，你的小閣裏會有前皇後的畫像，所以，方才你才會去驚鴻殿……”
傾月的聲音輕輕在他身後響起：“杜痕遠，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嗎，我原應是你的妻子。”
心下忽然生出許多憐惜來。
知道了要和自己的殺父仇人同侍一夫，她如今是什麼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