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我表現很一般……”
白起每說一句，莫若心的臉一寸寸黑了下去。她之前急著要解答出心中疑惑，才會做出那些舉動，她根本沒有動歪心思。
怪不得丁沁那麼大反應，她終於明白了。
“我隻是看了你的後背，根本沒有看光你的身子。”莫若心解釋道，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空山的朋友，要耐心點。雖然她感覺自己的兩隻腳現在很癢！
“你要看嗎？我可以現在脫給你看。”白起說著作勢就要關上門，被莫若心一手擋住。
“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如今丁府上下都知道你我關係不一般，今日你又打了丁叔的掌上明珠，我肯定是呆不下去了。關鍵是……”
白起看著莫若心再度恢複麵癱表情，薄唇扯出溫柔笑意：“我喜歡上你了。”
“所以呢？”莫若心抬頭問道，臉色冷冷。
“所以你得為今天的事情負責，我後半輩子的幸福就都在你身上了。從今以後，你去哪，我去哪。”白起笑眯眯道，無視莫若心身上散發出的陰森暴戾的氣息。
莫若心覺得全身的骨骼都要氣炸了，她自己也會耍無賴，卻沒見過這麼無賴，倒貼著要女人負責的男人。
白起總是有能耐讓她上一秒對其刮目相看，下一秒惡感連連。
“你剛才說拉手是互有心意的彼此才會做的。”莫若心雙臂環胸，雙眸從白起的手看到白起的左肩膀，涼涼道：
“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拉過很多男人的手，你隻是其中一個。我看得出你是個貞烈男人，我頂多算得上輕薄。可對於貞烈男人，我一向沒興趣。”
耍無賴嗎，她莫若心怎麼可能認輸呢？軍營裏，她經常和屬下交手練武，所以拉過很多男人的手這話也不是撒謊。
至於說白起貞烈，莫若心完全是在嘲諷了。他那副恨不得倒貼的神情，哪裏配得上貞烈二字。
或許是莫若心的話起了作用，白起臉微微發白，他身子往後讓了讓，往日明亮的桃花眼灰暗如一潭死水。
在白起讓出的同時，莫若心走了出去，甚而看都沒看白起一眼，但她陰沉著臉，顯然心情也不好。
她怎麼會說出貞烈二字呢，長青他最討厭聽見這兩個字了。她曾親眼看到他親自處死了兩名宮女，其實她們隻是互相閑聊打趣，被他無意中聽到罷了。
這是宮裏的禁忌話題，她曾私底下打聽過，但卻沒人肯跟她說半個字。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僅有一次看到長青發怒，一反往日無欲隨性，他眼裏的憤怒暴戾，讓她印象深刻。
莫若心伸手捏住眉心，平息了心底的煩躁抑鬱後，隨手攔了個家丁問楚笙的下落，一問才曉得楚笙和圖安已經不告而別，不知去向。
莫若心默然，楚笙不惜拋出自己身份來邀請她護送，絕不會先行離開。這讓她不自覺想到站在花叢後的捕快男人，再聯想到楚笙來過她門前，心下不覺有些了然。
她跟家丁要了匹馬，當然這其中少不得動用白起的關係，她把錢都給了老王，無法購買馬匹，對於要去的地方沒有馬著實麻煩。
春日融融，花香襲人，正午陽光斜照在屋簷下白起身上，卻捂不出一絲暖氣。
“是我太心急了嗎……”低低的，斷斷續續的話語從他口中逸出，帶著深淵裏發酵出的頹敗氣息：“可不試試，就沒機會了。”
“公子，需要跟蹤她嗎？”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男子，大白天的黑衣蒙麵，著實怪異。
白起閉上眼，伸手捏著眉心，動作竟和莫若心出奇的相似：“不能跟，她警惕性很高，你去肯定會被發現。”
“驛館那晚她和黑衣人打鬥，屬下見她武功也不過如此啊，論內力，屬下不會比她差。”殤離不服道。
“殤離，你沒見識過她真正的實力，等見識過了，你定會求著拜她做師傅。”
白起微微一笑，身上的頹廢氣息消減了許多。
“那就這樣讓她走了？老穀主的仇怎麼辦？”殤離擔憂道。
他不清楚從小就在無影穀裏長大的白起怎麼和這個女子認識的，但是他知道白起從不打狂語，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這點他懂，但能讓他求著拜師傅，他是不信的。
“那晚我讓你清理戰場，你以為我真的是讓你做苦力的。”白起無奈道，朝殤離伸出手：“拿出來，有了它，她自會來到我身邊。”
“什麼？”殤離摸了摸頭，眼裏露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