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風獵忽然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似乎心裏某個陰暗的角落忽然暴曬在陽光下,無處躲藏。他清楚對方隻是發現他而已,平息下心裏翻騰的思緒,腳步如生了根般無法挪動半分。
丁沁跑過來,視線不經意落在在白起胸前立馬膠住了般,本來氣的發紅的臉更加豔紅。待看到他們兩手相握,她臉一白,抬手狠狠劈了下去。
莫若心本就沒用力握,這麼一來順勢鬆了開來。她輕蹙眉頭,雙眸淡淡的看著丁沁。
“我爹和白起哥哥好心收留你們,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光天化日勾引白起哥哥!如此放浪女子,當應浸豬籠。”
丁沁五官端正,家世殷實,放在小鎮裏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脾氣嬌縱跋扈換了別人人不僅理解隻會更巴結。
可莫若心偏偏不會巴結。
“是嗎?”莫若心微眯著眼看著丁沁。
丁沁心不自覺的抖了抖,對方身上的迫壓氣息令她不安,但想到白起那片光潔的胸膛,她昂起頭與莫若心對視著。
“那晚上勾引白起就屬於大家閨秀正當行為了?”
白起本來張了一半的嘴轉化為笑的唇行,悠閑的整理起衣服來。
“你……你………”丁沁沒想到對方來這麼一說,嗆的她半天說不上話來,她一跺腳,滿臉憤懣的看向白起:“白起,是不是她扒你了的衣服?你別怕,有爹爹和我在!”
她日思夜想的白起哥哥啊,決不能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剛才我的表現你可還滿意?”白起眼巴巴的看著莫若心,一邊說一邊還扯開領口,但隻是對著莫若心敞開。
“一般。”莫若心不客氣回道。
短短兩句話,讓局勢瞬間逆轉。丁博和樓風獵看傻了。
被晾在一邊的丁沁的臉由白轉紅,紅轉黑,像炸開了的煙花。她發瘋叫道:“一定是你這個妖女在白起身上施了妖法,讓他失了心智。不要臉的女人,蕩婦!來人把她丟……啊!”
丁沁後半截的話隨著她身體飛出去而嚇回了肚子裏,莫若心輕輕收回腳,連看都懶的看一眼直接轉身進了屋子。
丁博嚇得叫了聲,正欲上前接住被莫若心踢飛的女兒,忽然他看到白起正望過來,目光閑閑,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丁博臉色一變,踏出去的步子沉重的收了回來。
倒是樓風獵看不下去了,就在丁沁快撞上地麵時,他衝上去將丁沁抱了個滿懷,這才免了丁沁的皮肉之苦。
白日若有所思的看著樓風獵,隨後也走進了莫若心的房間。
隨著門嘭的一聲關上,丁博就像被解了咒一般,立馬邁開步子跑到樓風獵麵前,見女兒隻是嚇昏過去,心中鬆了口氣。
樓風獵將丁沁交給丁博,抬腳邁向莫若心房間方向,丁博笑眯眯的攔在他麵前。
“今日多謝樓大人相救之恩,樓大人請移步到大廳,我今天要好好款待樓大人一番。”
“不用了,我有話要問白起。”樓風獵拒絕。在這裏已經浪費了很長時間,他不能無功而返。
隻是昨天他在莊裏看到的傷者都是男子,剛才丁沁說她和白起是一道回來的,而老王也沒有說起莊裏還有女子。
看白起和她的相處,二人應該很熟才是。
腦海裏將這些線索一一連了起來,樓風獵知道老王沒對他說實話,而他和張大夫的死很可能也和這女子有關,那群黑衣人和滁莊上百條的人命……
嫌疑犯……
樓風獵心頭一凜,此前驚豔心動的火苗便在這三個字中一下子熄滅了。
“實不相瞞,他叫白起,是我故交的兒子,他父親死後就投奔我這來了。許是受了刺激,這裏有點問題。所以平日我也都慣著他,今日是小女太過分了,該讓她受些教訓。樓大人剛才真是敏捷,讓人敬仰啊。”
丁博歎口氣道,說到自己女兒時,一臉正色。
“既然他腦子有問題,我問問那位姑娘幾句就好。”樓風獵道,對於丁博轉移話題並不上當。
“剛才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你進去能討得到好嗎?再說了,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殺人。你不如去審審另外兩位,你們前腳剛到,他們就沒了人影,我倒覺得他們有嫌疑。”
丁博壓低聲音說道。
“你可有看到他們往那個方向離去?”
“其中一個不清楚,但那瘸腿的小廝往南邊集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