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心閑閑站在一旁,對於鼻青臉腫的白起耷拉著雙手仿佛沒看見般。
好在很快有人上來解了圍,站在桃紅女子旁邊的中年男子不悅道:
“沁兒,在門口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還不快讓白起侄兒進去讓大夫們看看。你也真是糊塗,不讓我去就算了,怎麼也應該讓大夫們隨車跟過去才是。”
說話的正是白起的叔叔丁博,亦是昨日莫若心看到的坐在驛館外石頭上的男子,很顯然他後麵的那話是對白起說的。
想來白起也是為丁博好,他的傷勢確實很嚇人,再說他去了也沒什麼用。
丁沁被她父親這麼一吼,嚇得閉了嘴,隻是兩小眼淚汪汪的瞧著白起。而白起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眼皮子都沒抬下,任由下人扶著進了府。
楚笙等人一並在丁博的邀請下不客氣的進了府,沾著白起的光楚笙和圖安也由大夫重新診斷了回。期間又領教了丁沁那驚天地嚇死鬼神的嚎哭聲,讓楚笙不覺開始懷念某位女子的安靜。
而正被人惦記的莫若心,則關在屋裏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一天一夜未睡的她沾枕就睡了過去。
診斷身體已無蛇毒後的楚笙此刻正站在莫若心的門口,他抬起右手,微握成拳,做出敲門的姿勢卻遲遲沒有落在門上。
他也算和她共經曆生死了吧,雖然她是被自己連累的。
她答應護送他回楚國,說明二人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些事情應該可以告訴她了吧?
還有,她是不是也該跟他說些事情,比如她在蛇島幹什麼,她真實的名字……
不過再說這些之前,應該跟她先說聲謝謝,救命的恩情應該要謝。
算了,還是先問問她澡洗好了沒……
終於想到了開場白,楚笙輕輕呼出口氣,微微閃爍的星目裏是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緊張,帶著幾分陌生的情緒。
手輕輕抬高正欲落下,忽悠一陣暗風從左側快速襲來,空氣裏帶著微不可聞的龍鱗香,再一聞卻又沒有了。
楚笙手快速收回,陰沉著臉往左側走廊走去,步履快而不亂,眨眼間消失在綠樹掩映的走廊一頭。
就在他走後,那道門吱呀一身被人從裏打開,莫若心抬腳走出門口,來回看了看,眉頭輕蹙:
“真奇怪,剛才明明感覺到有人在門外……”
忽然她抬起頭來,鼻子在空氣中用力嗅了嗅,半晌喃喃道:“龍鱗香,是他來過。”
來了怎麼不進來?是路過?
她向來淺眠,即使在睡覺中也保持著全身警惕,自從那晚做噩夢被白起壓身還不自知後,她睡覺時更為警醒。
是故對於站在外麵半天不動的人,她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醒了過來。
這種楚笙為何不進門的無聊問題她向來不會過多糾結,隻是被這麼一打岔,她也沒了睡意。她回屋靠在床上,從懷裏掏出秦安安留給她的信,正打算拆開來看看就聽外麵傳來一陣躁動,想到楚笙剛才的奇怪舉動,莫若心麵色一凜,將信封重新塞回懷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