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定定的望著，嘴唇無聲合上，袖子裏兩隻手握的緊緊的。
車裏忽然沒了聲音，莫若心疑惑的望向白起，不期然的看見了對方眼裏露出的異樣的令她不爽的情緒。
這樣的眼神，她不陌生，她和葉長青幾乎日日這般眼神相對，炙熱的，纏綿的，眷戀的……
莫若心也沒了聽下去的心情，抬腳毫不客氣踢向白起的臉，白起急忙縮回頭，僥幸避過。
“以後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殺了你。”莫若心冷聲道，雙眸寒冽。
白起摸摸鼻子，老實的點點頭。他看得出莫若心是真會殺了他的。
隨著莫若心抬腿，本來趴在她腿上昏睡的白毛順勢掉了下來，痛苦嗷了聲。
這一聲嗷，讓車內凝固的氣氛稍稍緩解了幾分。
莫若心將白毛抱起，不無意外的看到了左腿傷口上的白布沁出了血跡。她心裏正懊惱自己粗心大意，忽然想起什麼，麵無表情的將白毛扔到了白起身上。
白毛從剛才傷口裂開的疼痛裏還沒緩過神來，又痛苦嗷了一聲。
白起嘻嘻笑了聲，反手將身上的白毛抓了過來，啪的一下直接扔到了腳底。
“嗷！”
……張大夫要看到此情此景，恐怕會心痛到暈厥過去！
“空山姑娘，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我救了你一命，你又用你的血救了我。而且我們還都是他的朋友……”
“他有名字。”莫若心木然打斷：“他叫空山。”
“是嗎？那姑娘你叫什麼？”白起溫柔一笑，為了不讓人隨便用“他”稱呼她的恩人，她不惜泄露了自己用假名的謊言。
是信他白起，還是無畏？
回答他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姑娘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找的是同一個人呢？”
“我在蛇島見過你，你和另一個人。”
白起雙目陡然發亮，他一隻手抓著軟榻邊緣，欣喜道：“這麼說，還是我們先見麵了？”
他一笑，桃花眼微微眯起，說不出的魅惑動人
莫若心輕蹙眉頭，不明所以的望過去。
但白起未打算解釋他說的話，滿臉笑意宴宴，或許是真高興，整個人從內而外散發著精神。
“我明白了，你救我，不是因為我救了你，而是因為空山。”白起問道，但臉上的些許落寞已然相信他自己說的話。
一會高興一會失落，莫若心越發覺得白起腦子有毛病。
“我沒救你”莫若心正色道：“我的血雖然能救將死之人，但那是以前。現在我的血裏有毒，你應該也中毒了。你救我也不是因為空山，我之前想錯了，謝謝恩人。”
莫若心說完就要起身行禮拜謝，她開始以為白起是受了老王誤導的緣故錯救了她，是以她隻是將這份恩情堆到了空山身上。
但聽他剛才述說，原來他亦是無意中救起自己。
就和空山無意中救了她一般……
白起驀地睜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莫若心。
“你中毒了？什麼毒？要不要緊？什麼時候中的？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白起激動叫道，整個人就要爬起來，因為動作太過猛烈，背後傷口撕一聲裂開，鑽心的痛刺激他腿一陣發麻，直接從軟榻上倒了下來。
怕死怕成這樣，當初何必要救她！
莫若心心裏感激立馬化成了鄙夷道，但還是眼疾手快接住了白起，白起雙手胡亂舞動間一下子精準無比的壓在了她胸前的兩團柔軟上！
嘭！
整個車身劇烈晃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