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心不置可否，心裏在想著這是不是他的緩兵之策，然而下麵他的話令她亂了心神差點抖了手刺穿他的喉嚨。
“將軍，皇上和太子一直在利用您打江山，您功高蓋主，威名震天，他們是不會讓您活著回去的。”
“屬下得到消息，太子要迎娶秦安安做太子妃，密旨下達給暗影，誰取了您的首級誰就是下一個，下一個弑天……”
“這封信是屬下答應太子配合暗影刺殺您後，秦安安給屬下的。她說如果您死不了，看完這個保準會氣死……”
“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莫若心早就猜出今天這出戲是葉霜倏和空山合謀的，但她絕不相信這裏還有葉長青和秦安安的參與。
他們，應該日盼夜盼她回去的才是……
“將軍，你帶著玉璽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何時背叛的？”莫若心緩慢冷道，如果可以她很想一劍解決了這人也比說話要省勁的多。莫若心此生最恨人背叛，即便空山已經悔改，也難滅殺心。
“就在昨日，屬下罪該萬死。”
莫若心眉頭皺了皺，這一路來她幾次死裏逃生，心裏早就生疑。她部署十分周密斷不可能讓人察覺自己單獨離開軍隊。空山是叛徒的事實本該可以解釋這一切，但他剛才那話又讓事情蹊蹺起來。
不等莫若心細想，衝天利箭如鬼魅般射了過來，利箭尖頭滾著火球，一沾馬車立即燃燒起來。
不好，被包圍了。
“暗影來了，將軍你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空山叫道。
莫若心深呼吸了口氣，刀山火海，萬人屍骨，她什麼生死場麵沒見過。
她不懼，但這半截活死人身體卻讓她不得不看清眼下形勢。
玉璽太重，她根本無法拿走。
難道就要便宜葉霜倏那個老女人了嗎？
想到此，莫若心恨得牙癢癢，欲轉身回車裏毀掉玉璽，她的弑天劍可以毀掉天下所有堅硬之物。
跟在莫若心身邊兩年，主子性情早已摸透，他回頭望了眼湍急河流，腦海裏飄過莫若心得玉璽的種種艱辛場麵：
“這裏是皇宮後崖，將軍隻要進入蛇島就會安全。屬下引開暗影後就帶著玉璽去和將軍彙合，如果衝不出去，這河就是我和玉璽的去處。空山在，玉璽在。空山亡，玉璽亡。”
“……”一支流火箭擦過莫若心的衣角而過，感官時刻注意著四周暗影湧動，能動的左眼卻定定看向空山，：
“可有遺言？”
空山聞言，目光陡然變得炙熱而糾結，他轉頭凝視那駭人麵具會，嗓音幹啞：
“屬下跟了將軍兩年，即便是將軍睡覺也從未見你拿下過麵具。”停頓了下，聲音竟帶起幾分羞澀期望：
“將軍可否能拿下麵具，讓屬下一睹真容？”
莫若心聽著有種牙疼的感覺，這種時候他不是該交代些家人後事如此芸芸嗎，生死關頭竟然想看自己長什麼樣。
難道是因為剛才那群男人，所以他以為自己好男風？
果然跟在自己身邊的侍衛思維邏輯都奇葩，聽他剛才照本複述秦安安毒舌那話就看出來了。
想著間，她用匕首將他手中的信封挑到了自己麵前，勉強塞入懷中。
忽然馬車外轟隆作響，莫若心甚而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覺整個人在刺鼻炸藥中被重物撞飛了出去。
衝天火光，振聾發聵的爆炸聲響在莫若心眼中，耳中交織成一場刺眼虛幻，直至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