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撇了她一眼,“好啊。”
“血腥瑪麗,”埃米莉亞朝酒保打過招呼,扭頭接著撩漢,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麼回事,“t恤不錯。”
“謝謝。”弗裏曼說道,‘臥了個槽!埃莉,你這是什麼打扮?’
此刻的埃米莉亞已經換了身裝束,大方得體的連衣裙被性感火辣的超短熱褲所取代,白色小背心剛巧能遮住胸脯,大半個軀幹暴露在外,散發著廉價香水的氣味。
‘我現在是個流鶯,當然得穿成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埃米莉亞回答的理直氣壯。她撥弄著掛在脖子上的項墜,弗裏曼認出那是塊經過偽裝的全息投影儀,可以輕鬆變幻佩戴者的相貌,‘反正沒人能認出我,我有什麼好害羞的?’
弗裏曼摸了下自己的假鼻子,‘為了這場交易,你還真是豁出去了啊。’
‘要是能黑進你們軍情局的資料庫,鬼才願意跟你做交易。’埃米莉亞啜了口蕃茄汁。
‘彼此彼此,你們安全局要是沒有刪除詹姆斯·陳的消費和出行紀錄,我也不會屁顛屁顛地跑來跟你做交易。’弗裏曼點了杯杜鬆子酒,‘說正事吧,你昨天發現了什麼線索?’
‘你趕著投胎啊?我要的東西呢?’
‘你先說我再給。’
‘你先給我再說。’
‘咱倆這樣較勁有意思嗎?’
‘你覺得沒意思可以先交貨啊。’
‘不是吧?你真打算跟我耗下去?’
‘有必要的話,耗一天都沒問題。’
兩人邊在體內通信頻道上唇槍舌劍,邊當著酒吧內眾人的麵表演妓女與嫖客的討價還價。不幸的是,由於表演太過逼真,有個上班族模樣的中年男子主動加入了進來,表示願意跟埃米莉亞深入交流交流。
“嘿,夥計,她先找的人是我。”弗裏曼站起身,裝出慍怒的表情。
“我說兄弟,講點道理好不好?她先找的是你,可有誠意的是我。”上班族對弗裏曼霸著馬桶不出恭的做法很有意見,絲毫不肯退讓。
‘知道嗎?埃莉,我覺得他講的很有道理,你希望我棄標嗎?’
‘他們跟聯邦防衛軍有瓜葛!’埃米莉亞知道弗裏曼向來是說到做到。眼下這場交易若是砸了鍋,對方或許無所謂,對她來說損失可就不是一點點了。埃米莉亞臉上掛著幸災樂禍似的笑容,肚子裏早把弗裏曼和上班族的十八輩祖宗統統問候了一遍,能想到的髒話全用上了,‘這就是你要的線索,快點把這頭豬趕走!’
‘沒問題。’弗裏曼掀開t恤,露出肚子上的紋身,以及塞在褲襠位置的手槍。不是軍用製式,而是小流氓最常用的沙漠之鷹。
“講道理是吧?這就是我的道理。好話不說兩遍,麻溜溜地,滾!”
一場桃色糾紛就這麼結束了,弗裏曼得意洋洋地坐回座位,“抱歉,甜心,看來你的讚助人隻剩我一個了。”
他的嘴巴前腳閉上,後腳就用體內通信終端發來四個字:‘說詳細點。’
埃米莉亞暗暗咬牙,將她掌握到的情報和盤托出。
‘難怪你敢開口向我要那種東西,’弗裏曼端起酒杯一口悶掉,‘這情報的確物有所值。’
‘他們住在川南區藍色蝴蝶酒店,8117號房間。你想要的我已經全都給了你,現在該你回報我了。’
‘放心,我不會賴帳的。不過呢,你得稍微忍耐一下。’
兩人之後的舉動在旁觀者的眼裏顯的無比自然:流氓拒絕了妓女的要價,將她拉入懷裏上下其手,妓女竭力反抗,掙脫後抽了流氓一記耳光,氣衝衝地離開了酒吧,流氓撫摸著被抽過的臉頰哈哈大笑,接著要了杯冰鎮啤酒,渾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埃米莉亞一路小跑著衝進萬向電梯,將目的地設為大廈頂部的停車場。為防止被其他人撞見,她從安全局秘密行動專用帳戶上撥出一百信用點,購買了電梯的直達使用權。
電梯朝最近的升降井水平移動。埃米莉亞脫掉背心,用高分辨相機把被摸過的地方拍攝下來,相機內置的計算機從指紋中提取到一組條形碼,迅速上傳至綁定的體內通信終端。
十分鍾後,埃米莉亞的懸浮車飛出了大廈。弗裏曼交給她的後門密鑰是有時間限製的,她必須趕在天黑前返回總部,那裏的設備安裝有最先進的反追蹤軟件,可以抹除訪問記錄。
勞倫斯號失蹤前執行的任務,以及所有參與任務的人員名單,隻要能從軍情局的資料庫裏閱覽到這兩項絕密檔案,她就有十足的信心順藤摸瓜,查出那位自稱詹姆斯·陳的神秘男人的真實身份,以及他潛入萬羅星的動機。
然後她就可以向局長交差,把這塊燙手山竽扔的遠遠的。
懸浮車平穩飛行,埃米莉亞做了個深呼吸,拿出從b32監視點得到的竊聽記錄。剛才為趕時間,她隻是粗粗瀏覽過一遍,現在總算能仔細看了。
[你醒了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