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頭並進,葉重樓的馬也在這時趕了過來:“不若再加上老夫罹骨軍?於大帥以為如何?”
“秦某的鳳棲軍也有此意,大樞密以為如何?”秦公明的馬頭也在此時插了進來,然後這樣說道。
“鐵蒼軍威猛,為九軍之首,隻怕加爾等三軍之力也未必是其對手。不若再加吾之白骨軍如何?”
骨節寬大,身體卻消瘦無比的一個家夥加入了騎隊之中。卻是剛剛回京,鎮邊九將之一,樞密使卓空穀到來,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啊,把某家盯的太緊了。”於節臣這樣說道:“某家又沒有謀朝篡位的心思,這樣做值得嗎?”
葉重樓笑道:“誰讓你是劉聖人的門徒呢?”
“但某家也是將門……”
“那又如何?”卓空穀笑道:“將門也有二心之人,太祖爺當年定下‘胡人不得亂化’的祖訓,將門一步步龐大。總有些人心裏藏了異樣的心思,我等防備你有何不可?”
於節臣聽到這話,哈的笑了一聲,道:“這是先帝的手段嗎?因為於某人是明遠公的門徒?先帝覺得於某的鐵蒼軍會亂了大商天下?”
說到這裏,於節臣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道:“明白了,怪不得你們要與某家同行。放心,新帝登基大典過後,餘某自解兵權,鐵蒼軍打亂重組,盡數歸於爾等麾下!如何?”
葉重樓笑道:“於兄,我等又不是小人,貪慕你鐵蒼軍的鐵血兵卒。不管先帝有何謀算,一切都要以當今至尊的意思來辦才行。”
“當年你以關奇龍與你小妾私通這件事情進行自汙,已經傷了很多軍士的心。”祖歸塵言道:“一直跟在你身邊的親兵,你更是親自教導,他視你為師為父……老於,你的手段太下作了。”
於節臣歎了口氣,落寞的道:“如葉兄所說,誰讓某家是劉聖人門徒呢?”
這話說完,於節臣搖了搖頭,打馬前行,向著皇宮而去,迎接自己未知的命運。
另外四人對視一眼,彼此間默默點頭,接著“駕!”的一聲,駕馬突行。
……
國公府。
韓鬆年迎著朝陽,用力的舒展著腰身。這一夜,他睡的很好。
喃喃的說了一句:“應該是敗了吧?可惜了,可是常勝這一個宗師死士了……”
走出前庭時,正好與韓老五撞了個對麵,笑了一下,言道:“老五看起來精神不爽啊,可是與二公主恩愛過甚?”
韓老五忍著身上的痛楚,向著他擺了擺手道:“不勞你費心,當今至尊得位,你應該很失落吧?”
韓鬆年灑笑道:“有什麼失落的,左右不過是在還董家的人情罷了。昨天晚上我睡的很安穩,還做了一個春夢,夢見跟二公主……你懂的。哈哈哈哈。”
接著便是一陣狂笑。
韓老五冷哼一聲,道:“昨夜我與永和同床時還叫著嬌娘的名字呢,你一個春夢算什麼麼?”
“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了,雖然是我的夫人,但老五你的口味可真是重了些。”韓老二無所謂的說道:“雖說是隴西大族的女人,但若老五你不嫌棄,咱們兄弟換換?肥水不流外人田,便是這個道理,你覺得呢?”
他說的無所謂,韓老五卻滿目噴火,哼了一聲,道:“韓老二,大典結束之後你還是趕緊逃命吧,李知安不會放過你的。”
“笑話,玄衣就算勢大也不能不叫而誅。”韓鬆年攤了攤手,無所謂的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在京裏多留些日子,順便啊,也幫你這敗家子掌掌家業。”
韓老五哼的一聲冷笑,便再不去理他。邁上了馬車。
韓鬆年聳聳肩,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
朝陽升起之時,京中各方勳貴,官員以及武將們已經全部都集中在了紫禁城之內,等待著大典的開始,相互間隨意聊著天。閣臣們則開始商討有關新武年的執政方略,幾位樞密也就於邊關防務等事情彼此討論著。
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進行,沒有人對於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發表看法,不管是參於其中的勳貴人家,還是作壁上觀的各方衙門都選擇了沉默,好像那場大戰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隻是其中有十幾家勳貴的臉色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很難看,因為他們明確的知道,新武勝了,未來迎接他們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謀逆大罪,可不是說說而已。他們並不覺得新武皇帝會仁慈以待,輕輕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