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弼回到鬆漠都督李懷秀給他們安排的驛館房間裏,鶯鶯也早就回來了,她大概是準備休息,一隻手拿著梳子一隻手在取頭上的珠花,嘴裏還哼著歌兒。
鶯鶯心情似乎挺不錯的,不會是因為李懷秀的那個吻吧?如此看來,她是真的喜歡李懷秀了?
一聽到光弼回房間的動靜,鶯鶯就不唱歌了,光弼清清楚楚的看見她映在銅鏡中的臉上瞬間沒了笑容。
現在的鶯鶯一見到他就不開心了。光弼歎了口氣,沒話找話道:“今天玩得還開心吧?”
鶯鶯撇了撇嘴,轉過身來,盯著光弼,慢慢的道:“開心啊,我還給你戴綠帽子了呢。”
光弼知道她說的是氣話,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問道:“你愛他嗎?”
“什麼?”鶯鶯愣愣地盯著光弼。
“你剛剛不是說你給我戴綠帽子了嗎?”光弼滿不在乎地問:“你愛那個人嗎?”
鶯鶯跺了跺腳,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你們是不是兩情相悅啊?”光弼也不生氣,試探著問道:“如果我們離了,他會不會娶你?”
鶯鶯把手裏的梳子往桌上一拍,沒好氣的道:“李光弼,我算看穿你了,你是不是嫌頭上的綠帽子還不夠亮?那好啊,我明天就讓它變得更亮更綠點。”
光弼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道:“鶯鶯,別跟我賭氣了,賭氣隻會傷害你自己。”
鶯鶯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她冷笑道:“跟你賭氣?不,我不會再做這種傻事了。”
光弼將床上的被子抱了一床下來,鋪到榻上。現在正當盛夏,蓋一床薄被也就夠了,驛館卻給他們準備了兩床被子,應該是鶯鶯要求的吧?她居然主動叫人多備了一床被子,看來她對他已經完全絕望了,所以都不等他吩咐就叫人給他另外備好被子了。
光弼洗漱好了,脫了鞋子爬上床榻,將被子一卷,一半墊在身下一半蓋在身上,他麵朝著床的方向,側身躺了下來,閉上眼,柔聲道:“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鶯鶯望著光弼連連冷笑,道:“你還真夠關心我的。”
第二天,光弼帶著媳婦兒去看望嶽父、嶽母和小舅子,這算是鶯鶯第一次回娘家,蕭青山夫婦那個親熱啊,殺牛斬羊的忙個不停。虎子則一個勁的纏著姐夫要學武,似乎不從姐夫那裏學到幾手絕招決不罷休。
在父母麵前,鶯鶯也會撒嬌了,光弼似乎又看到了當初那個還未出嫁的少女鶯鶯。
光弼在嶽父、嶽母家裏住了幾天。第五天,虎子依然纏著光弼習武,鶯鶯在家裏陪著父母玩了兩天,漸漸感覺無聊起來,一大早就一個人跑出去玩了。
快吃午飯的時候,鶯鶯還沒有回來,蕭青山就有點不高興起來,道:“這丫頭也真是的,光弼還在家裏陪我們一家人呢,她倒一個人跑出去亂瘋。”
光弼笑道:“鶯鶯難得回草原一趟嘛。”
虎子自告奮勇道:“我出去把姐姐找回來。”
虎子騎馬出去轉了一圈,垂頭喪氣的回來報告道:“姐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也沒找著。”
蕭青山立即皺起眉來,怒道:“野丫頭,一瘋起來連吃飯都不記得了。”
光弼安慰道:“或許是回驛館去了。嶽父別著急,我去驛館找找看。”
光弼一個人回到驛館,房間裏似乎有動靜。鶯鶯果然是回驛館了,不過,她一個人回驛館來幹什麼呢?
光弼推開房間門,剛叫了一聲“鶯鶯”,他就說不出話來了。
鶯鶯躺在床上,鬆漠都督李懷秀壓在她身上,兩人一起吃驚地望向他,鶯鶯衣衫已經半敞了。
鶯鶯這是在忙著給他戴綠帽子嗎?光弼尷尬起來,他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啊。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麵麵相覷,光弼首先回過神來,他咳嗽一聲,對著鶯鶯一笑,若無其事的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有東西忘了拿。”
那兩個人還在發呆,光弼仿佛漫不經心地走到書桌邊,隨手抓起一個小東西,然後佯裝鎮定地走出門去,順手還給他們帶上門。
居然趕上鶯鶯和別的男人偷情。光弼雖然沒有資格生氣,但作為被戴綠帽子的當事人,他也挺尷尬的。
走出那個房間,光弼歎了口氣。但願鶯鶯不是為了給他戴綠帽子才和李懷秀上床。
光弼在驛館大堂內等了一會兒,李懷秀和鶯鶯卻沒有出來。光弼愣了一愣,不由自主的又走回房間。為了鶯鶯將來的幸福,他需要跟李懷秀談一談。
房間門還關著,光弼走近房間,正準備敲一敲門,卻聽得屋裏傳來清晰的“吱嘎吱嘎”之聲,那應當是驛館房間的床被劇烈搖晃而發出來的聲音。
伴隨著床搖晃的聲響的是李懷秀粗重的呼吸聲和鶯鶯細細碎碎的喘息之聲。光弼的臉一下子紅了。他做夢也料不到在被他撞見他們偷情之後,那兩個人還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