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會不會難過？當然會！
我點點頭，眼前又浮現出在聖殿上看到的那一幕，水月教主滿身鮮血的模樣。
我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咬牙切齒，“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的！”
我知道，我的話是沒有什麼威脅力的，不然，他不會還笑的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靠近我，不顧我的掙紮將我抱進懷裏，柔聲像是哄孩子。
“乖，以後我會是這裏的教主，除了你，我的心裏不會有別人，我不會像水月教主那樣水性楊花，我會一輩子隻和你在一起。你知道麼？從上次我在大殿上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原來我的心，早在行館的時候，就已經丟在你身上了，清荷......我的......清荷呀......”
不明所以的，聽到他的話，我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他。
瘋了，瘋了瘋了！我真的變成一個三心二意的壞人了，明明是愛著水月教主的，如今卻有對這個逼走水月教主的人有了心疼！
我真是瘋了！
“你滾開啊！我不要看見你！你逼走了教主，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大哭著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滿臉淚水的縮到大床的角落裏，身體瑟瑟發抖。
琅華望著空空如也的懷抱，閉上眼睛，語氣裏滿是苦澀，“水月教挑掉了我的門派，我門數十年的基業毀於一旦，如今，竟連我心裏愛的人，都愛上了水月教主麼？清荷，你這樣對我......不公平啊......”
嗬嗬......我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不公平？你的命運如何，與我何幹？當年你不也是在行館裏，在床上，蹂躪著我的身體麼？你又何曾將我當做一個正常的人來對待？
我的確不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是水月教主的孌童，是她的男寵，我卑劣，我下賤！可是......隻因為水月教主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將我當做人來看的！她懂得愛惜我，懂得心疼我，她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我甘願委身在她身下，我願意自甘墮落做她的玩物！
琅華，水月教主，是你永遠都比不了的！
教主，教主......我的教主，你到底在哪裏！清荷......想你......
我恨恨的抬起頭，瞪著眼前一片頹廢的男子。
他低著頭，久久的沉靜。
床外的白紗紛紛揚揚，一陣風吹過來，白紗揚起，熄滅了床邊的白燭。
床邊的男子忽的抬頭，目光直直的盯著我，看不清表情。
那一刻，我驚恐的想要逃跑，可是渾身卻動彈不了了！
“你放開我！不要，你不能這樣做！放開我，放開我......啊......！”
琅華伏在我的身上，咬在我的身上，刺骨的疼痛。
我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一具毫無生氣的活屍。琅華還在我的身子上淩虐著，我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力氣了。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死過去的，醒來的時候，隻有我自己。
我抱著皺成一團的白綢，哭了出來。
（四）
今夜，寧華點上了寢殿裏所有的蠟燭，映著白紗飄舞的寢宮，美麗的如夢似幻。
我緩緩從枕頭下麵抽出了一樣東西，一把雕刻著繁複花紋的小匕首。
明亮的燭光，泛著清冷光芒的刀鋒，一點點將人的心，割的支離破碎。
琅華，你輸了，我的心，你永遠都得不到！
“你......為什麼這樣？”
琅華捂著小腹上的傷口，暗紅的血從指縫裏涓涓流出，染紅了雪白的床單。
我閉上眼睛，忍不住後退，從床上栽倒在地上，艱難的搖搖頭，我說，“因為我恨你。”
“好，很好......這理由，足夠了。”
我撿起地上的匕首，上麵還沾著琅華的血，溫熱，粘膩。
看著琅華驚恐的瞪大眼睛，我輕聲道，“琅華，你說，我若是從此再也不看見你的話，會不會好受一些？我的教主，會不會欣慰呢？她的清荷......終於勇敢了一次......”
我提起匕首，看著上麵反射的清冷光芒，眨眨眼睛，甜甜的笑了。
“不要！”
事實證明，即便是武功再高，三米的距離，怎麼都是抵不過一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