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兒......”......
很久很久以前,在玉影苑的玉蘭花樹林裏,欣欣向榮的花樹下,有一間房子,房子裏麵,一個絕美精致的小人兒捧起一捧灑滿了花瓣的清水灑在自己的身上,笑的純淨美麗。
門外,一個白衣飄逸,風雅如妖的少年,悄悄的在門上戳了個窟窿,一隻眼睛貼在小窟窿上,望著門內的旖旎景象,壞笑著勾起唇角......
可人兒,本公子......喜歡你呢......
(風致篇 完)
番外 月雪珠
(一)
朝聖殿的門外,款款走來一個宮裝的美麗女子,女子步履優雅,頭上插著的金鳳步搖隨著步伐輕輕搖晃。端莊嫻靜的臉上,帶著淺淺淡淡溫柔的微笑。
“這麼晚了,皇上還在瞧奏折麼?”
“不是。”年輕的帝王抬起頭,對著女子關心的臉容,微微一笑,“隻是當年的一些舊東西罷了,沒有什麼新鮮的。”
“哦?臣妾能看看麼?”
“皇後想看,看就是了,哪有什麼不可的呢。”
年輕的皇帝輕輕將桌案上的東西遞到皇後的手中,小心翼翼的,仿佛稍微一用力就會弄壞了一般,嗬護嬰兒一般的憐惜。
皇後拿起東西,放在手心裏仔細的看著。那是一幅卷軸,小心的打開,裏麵畫著一隻盛開的菡萏,還有一隻酒觴,畫卷的上方題著一首字體秀麗的小辭,皇後的指尖滑過字體,輕輕地念了起來,
“離芳草,碧落花,菡萏清輝散天涯。
莫若一方闌珊,燈火待君歸。此生無妄。
不相逢,便不相識,塵緣牽絆瓊觴。
蒲草七步隨秋風,君若攔,瓊觴便相伴。
不憾。”
“這是當年攝政王留下的東西罷,臣妾曾見過,就在先皇的寢宮裏。”
“皇後......”
皇後纖長的手指突然被一個溫暖的手掌包住,輕輕柔柔的溫度,沁人心脾的溫暖,她抬起頭,看著丈夫一日日漸漸成熟變得滄桑的臉,溫柔的笑了起來。
身子被輕柔的擁進懷裏,皇後閉上眼睛,嗅著帝王身上略有些清冷,跟先皇有些相像的冷香,緩緩開口,“過兩日便是月兒十五歲的生辰了,臣妾想去念慈庵上柱香,為月兒,皇上,還有我大密的百姓祈福。”
皇帝歎口氣,“為何不去玉龍寺,而是去偏僻的念慈庵呢?”
皇後微微一笑,眉眼間全是溫婉,“百榮公主一個人在庵裏也有好些年了,臣妾......想去看看她。”
“好罷。”
燭光明亮的朝聖殿,溫婉美麗的宮裝女子,殿外的半彎殘月。
時間,究竟磨平了誰的記憶?當年的蕩氣回腸,如今也不過是清茶一抔,平平淡淡的味道,隻有在咽下喉嚨細細品味的時候,才能嚐得到當年的苦澀,微微的心痛。
(二)
十七年前。
“雪珠,想不到你已經貴為護國大將軍,卻還是這麼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月下,正在給花澆水的少年聞言轉身,一雙溫潤的眼睛微微彎著,平靜的毫無波瀾。
少年望了一眼花徑盡頭走過來的男子,幽藍的長發,明晃晃的龍袍上繡著的蛟龍張牙舞爪,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他用手捂住眼睛,轉身不去看那坐擁江山如畫的男子。
捂著眼睛,眼裏一片幹澀。
隻是這個動作,像極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人。淺紫的衣衫,碧玉腰帶,眉目精致,風華絕代。
“皇上日理萬機,怎的還有時間來看臣,臣......不勝惶恐。”
“你為何要這樣做?你可是......還在怪朕?”穿著龍袍的男子緩緩走進,露出了一張如同江山一樣如畫的眉目,睥睨天下的身姿,卻是說不盡的淒涼氣韻。他的眉目間,盡是蒼涼。
“皇上怎麼會這麼想呢,臣交出兵權,請求辭官,並不是對您的不滿,也沒有對任何人不滿,單單是因為,臣累了,想離開這裏,而這裏,也的確沒有任何東西值得臣留下來了。”
月雪珠抬起頭,凝視著茫茫無際的天空,怔怔開口。
“皇上,我們......本就是不同的人,您是天子,要想著天下蒼生,可臣不是,臣隻是芸芸眾生裏一枚不起眼的沙子,吹起沙子的風停了,沙子就會落地,永遠都飛不起來了。皇上,這樣的道理,您可是明白?”
“雪珠!”
“皇上,放臣走罷......”
塵宇帝閉上眼睛,久久才睜開,一把捏住身前少年的手腕,一字一頓道,“朕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