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蘭影,你是要他來護著我麼?你到底是要去了哪裏,有多危險,竟然讓與你幾乎齊名的小公子來護著我?
韓蘭影,不是你說的麼?相伴白首,不說離棄!可你如今這般做,又算的是哪般?
我一陣掙紮,竟突覺得有些氣虛,心口處泛著隱隱的涼意,像是那半壁冰蘭花寒氣所致。如今你們一個瞞我離開我,一個又是文不對題哄我攔我,頓時感覺眼前一陣發黑,不知是不是被這兩人給氣的。
我說,“白風致,你給我說,蘭影他到底去哪兒了?!”這些個日子以來,他總是很少見我,說是有很多事要忙,我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如今這壞的念頭總算還是發生了,我一陣顫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
“月姑娘,你這番逼問我倒是你的不是了。風致不與你細說,並不是有意要瞞你欺你。實是玉大公子交代,風致不好違逆罷了。”白風致笑意盈盈的攔在我門前,將我堵在門裏。我無法,氣到,“那你到底想要如何?這也不許那也不許,你要待我如何?”
白風致笑的風雅,如仙也如妖,“療傷!”
“這不可能!”我雖不是什麼純潔玉女,也並非是貞潔烈女。但一想到療傷時的那番景況,韓玉緣見了也就罷了,我是早就許下要陪伴他一生的。
可其他人不行!
想到這裏,我不禁一陣氣惱,韓玉緣竟然將療傷這等事交付他人去做,著實令人氣憤!他到底將我看做什麼?!莫非他還真以為這白衣飄然的人是什麼如玉君子?!他又不是不曉得那晚上發生的事情!著實可恨!
“月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白風致笑意滿眼。倚著門框道。
“你......”我氣到說不出話!不讓你給我療傷,還成了我的不是了?!
“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也是‘君子之托莫食言’風致受玉大公子所托,不惜損耗內力前來與姑娘療傷,月姑娘怎地這般相待,著實令風致難堪呢?”白風致說的理所當然。
我氣得咬牙!
“你......!你放開我!”
這人......怎的這般不講道理?!不過三日的光景,便被人點了兩次穴道,還是被同一人所致!這叫我情何以堪!想我未曾曉得我這病的時候,不曾封住內力,雖然年幼,也好在是幽冥宮宮主的親傳弟子,即便是像白風致這樣的高手,我也未必是不能贏得了的。可如今......
眼看著白風致將我的衣裳一層層的剝落下來,到最後隻餘了一身素白的裏衣。著實有些冷,我忍不住打個哆嗦,隻可惜身子卻被製住動彈不得,不由氣道,“療傷就療傷,你脫我衣裳作甚麼?!”
“哦?難不成玉大公子替你療傷的時候不是這般的?”白風致在我的身側盤腿坐下,說罷便要去拉我的裏衣。
“你與他不一樣!”眼看衣裳就要被他拉開,我不由急道!
“嗬嗬......”身側之人像是笑的開心,搖搖頭,“同是療傷,有何不一樣?”心口一陣泛涼,心口上的肌膚瞬時暴露在空氣中,衣衫的邊緣還掛在身上,隻是露了半邊的肩膀以及胸上的那朵半壁冰蘭花,並未露出什麼不該的部位。心裏微微一安。可畢竟這般突然的動作,我還是冷的一陣抽氣。
“很冷麼?”那人的手忽然停下。
我搖搖頭,心裏一陣不是滋味。不知是因為什麼,竟有些酸酸的。暗自想著,既然白風致是受蘭影所托才與我療傷的,如今做的並非不是君子所為,況且又耗費了內力,我再不配合,著實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隻是這療傷的過程,實在是尷尬。不過好在我疼的無空暇去理會,而白風致也全力的投入安撫我的身子。兩人皆沒有去理會。
直到我從昏迷中醒過來,隻見自己穿著一身裏衣坐在撒了九生玉琉璃粉末的浴桶裏,才發現一雙覆著白衣的手臂環著我的身子。我一動,才發覺自己的穴道已經解開了。屋裏滿是熱水的蒸汽,那人的臉雖是近在咫尺,我卻還是看不真切。隻看著那人側著臉,漆黑的長發散在水裏,與我的頭發一起,鋪了滿桶。
熱氣裏,我看不真切,卻突發的覺得那人竟是有些像蘭影的!雖是有些妖的氣息,但也是風雅飄逸的,像極了蘭影的優雅清涼如水。
我不曉得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從這水的溫度來看,應該不會太久。我這一動,那人便回過頭來了,道,“你醒了?我這就出去,你自己好生坐好,莫要滑下去了。”說罷便要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