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怎麼這麼吵鬧,晚上還沒到,怎麼就有好多人在耳邊製造噪音。小姐,別叫小絲,小絲昨晚在您屋外候了一夜。春寒未了,那可惡的李胖公子在裏麵像發春的貓叫了一夜,真是白癡死了,好象八輩子沒見過小姐的美色。
“主子,小姐因驚嚇過度,而且受了一點皮外傷,昏睡過去。”一個利落沉穩的聲音彙報道。
“是嗎!希望我兒無事!不過,明天還是要趕路!”
“是,主子!”
人去燈搖曳,一隻細潤修長的手撫過我的臉,摩擦了幾下,想要我的氣息。
我想是在做夢,可怎麼也醒不來。心裏鄙視,大爺請把手拿開好嗎?!摸了也不給半個銅板,不知落仙樓的規矩嗎?!
隨後隻感覺黑白交替,車輪粼粼,馬蹄滴答。
我終於醒了,口特別幹,四肢無力,伸出一隻手,“水——!”
花紅的無限錦被滑下,“郡——,小姐。您可終於醒來了!隨行的大夫早被罵的狗血淋頭!謝天謝地!”一個聲音湊上來。
什麼時候我成了小姐,有人叫過小叫化子,賤人,賤婢,怎麼多了這麼一個名號。
隻模糊的看到一位和我歲數差不多的美人,正給我優雅不失速度的倒了一杯水。
我現在什麼也顧不得,分不清地點,時間,和怪異的人物,隻拿起杯子一口氣把水灌進冒煙的嗓子。
“咳,咳,咳!”
“小姐,慢點!您的命就是奴婢的命!小姐感覺怎麼樣……”她一隻手指絞起手帕要給我擦水漬。
我把手放在她的額上,溫的體溫,活的,真實的。再摸我的,我也是真實的。“丫兒,又白日做夢,這黑白顛倒的生活,接著睡——”孥孥嘴,打了哈欠,背過身子,在被子裏動了動。
發愣的她一下回神,含笑的給我掖起被角。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急急回報主上。
第二天,餓的要吃人,靜的詭異,落仙樓的人都死光了,小紅,小翠,阿研,平姑,麵臉橫肉的君二哥,你們在報複我嗎,怪我的惡作劇?!
“小紅,……”我乏力掀開錦被,四下打量起馬車內的東西,越看越不對,“好——好東西!”一車廂的寶貝,這地毯,這香爐,這畫,還有這檀木小桌和茶具。
我伸手要拿,卻猛的一個趔趄,馬車停了,應該說是整個隊伍停了。
“啊——”
不是我的手!我死盯著攤在眼前的小手。就在我目瞪口呆時,另一隻手恭敬撈起我的小身體,那個手的主人低眉順眼,不敢褻瀆我的樣子抱我下了馬車。
不是!
不是!
不是!
不是我的身體,可出了馬車我更發傻。
氣勢恢宏的宅邸,朱門大開,好象等待誰的到來。威武的銅獅瞪著眼睛,踩著火球,那凶惡的樣子震懾著鬼怪。朱門兩側分列著十多名仆役丫鬟婆子和主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