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談了半響,其樂融融,正待繼續說下去,不過就在此時,二人身後傳來“吱呀”一聲,卻是雲輕羽所在的房門打開了,之前為雲輕羽診斷的白發老者走了出來。
雲乾在這之前已經知道這位靈醫師乃是天武城唯一一位玄級醫師張仲,見他出來,雲乾立刻踏出一步出現在老者麵前。
焦急問道:“靈師,我妹妹怎麼樣了?”
張仲身為天武城唯一玄級靈醫師,地位崇高,平素在天武城,不要說雲乾這樣修為底下的小武者了,就是那些大家族的家主見到他也是恭恭敬敬的,生怕得罪了他,何時被人這麼冒冒失失的對待。
不過這裏畢竟是城主府,加上他也看出了雲乾麵上的擔憂之色,並未動怒,隻是淡淡道:“放心,令妹無事,隻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激發了體內的血脈力量。如今,應是在覺醒血脈的過程中,隻是……”
剛鬆了一口氣的雲乾驀地又聽到醫師的後半截話,猛地心又提了起來。
便聽到這醫師繼續道:“隻是這血脈覺醒有著諸多玄奧,無人可以盡窺所有,令妹這般情況,老朽聞所未聞,從未見過,甚至連是否真的在覺醒血脈也不知曉,隻是在探查之後能想到的唯一推測,若真是在覺醒血脈的過程中,自是不能強行將令妹喚醒,隻能每日以養血丹水喂食,靜待後麵她自行蘇醒了。”
說完之後,這張仲老醫師便告辭了一聲下去了。
留下緊緊皺著眉頭的雲乾在那房門之外,也來不及和石綰綰多說兩句,雲乾立刻轉身入了房間。
蘊著擔憂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那床榻上,自家妹妹正躺在上麵,瘦弱的身體一動不動,雙目緊閉,隻有一雙稚緩緩皺著,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還是如何,口中不時發出一兩句夢囈呢喃。
盡管雲乾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從雲輕羽體內傳出來的生命氣息,並不虛弱,但卻無比詭異的,時有時無,讓人完全無法捉摸。
端坐在床榻邊上,雲乾的眉頭始終都是皺著。
盡管知道了雲輕羽並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自家妹妹此時的狀況還是讓雲乾擔憂不已。
他突然想起,他們一家人和龍家這個毒瘤家族那巨大仇恨的根源,就是因為輕羽。似是那龍家的老祖看出了雲輕羽體內蘊著不平凡的血脈,想要將輕羽掠走,然後施展血脈剝奪的狠毒法門,將雲輕羽體內的血脈轉移到龍少峰這個紈絝大少的身上。
因為雲乾的父親不同意,他們暗害了他。
因為雲乾不同意,龍家同樣對雲乾也是下了殺手,隻是龍家做夢也沒有想到,雲乾體內的血脈更加不凡,乃是那百萬中無一的古老特殊血脈,派來的惡狗非但取走雲乾的性命,反而讓雲乾覺醒了體內的神血,頓時完成了逆襲。就在不久之前,甚至將龍家上下,全部連根拔起,讓龍家這個家族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如此看來,我們兄妹兩的血脈似都不是尋常可比,我是吞天神血,也不知妹妹體內到底是什麼血脈,竟有如此詭異的狀況。”
雲乾心底,閃過這一念頭的同時,忽然又閃過了另外一個念頭。
“血脈傳承,除了有天授的機緣在其中外,更還有上一代血脈的影響,父親隻是尋常的人級劍神血脈,按理說能有一個強大血脈的孩子就已是逆天了,可我們兄妹兩卻……”
念頭閃爍到這裏,雲乾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剛剛的心念忽然觸及到了一個從小到大他一直不願意觸及的地方。
母親!
從有記憶開始,雲乾的腦海就從未有過關於自己母親的信息。
雲乾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母親,小時候每次問到父親這個問題時,父親都好似有難言之隱般,將話題岔開,實在拗不過雲乾才會告訴雲乾說他母親因為一個不得不離開的理由離開了他們。而後任憑雲乾如何追問,父親也不會再開口,而且那一日的心情也會變得很低落。
雲乾不願見父親如此,時間一長,這便成了雲乾心底的一個禁區。不隻是雲乾如此,懂事的雲輕羽同樣是如此。
以前的雲乾無比孱弱,隨時都可能身死,是以他所有的念頭都在覺醒血脈還有照顧家中上,沒有雜念去思考其他。不過現在,雲乾卻隱隱想到了什麼。一對普通的平民夫婦,同時生出兩個擁有特殊血脈的孩子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既然父親是個普通人,那麼唯一的可能性,自然就落在了他們兄妹兩從未見過麵的母親身上了。
雲乾隱隱有種感覺,他們兄妹兩的母親,定然不會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