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名為「黎愁」,很多有錢的上流紳士名媛都常會聚在這裏,而我每每經過這裏,都隻在門口嗤之以鼻一番,和同行好友一起鄙夷這些二世祖揮金如土,竟進來吃這些比金子還要貴的菜肴。
從踏上那從門口直通到內堂的水晶過道起,我已經不厭其煩的對著男子說了很多遍換個地方吃東西,可他不是岔開話題就是恍若未聞。倒是為我們引路的那位迎賓小姐,已經開始用詫異的眼光打量我了。
窘困的低下頭,仔細著腳下,千萬不要一不小心踩破了人家的水晶地麵,不然,怕是把我賣了也賠不起罷。
任他牽著我進了餐廳正堂,為我拉開椅子。我賭氣的坐下,盤算著海吃他一頓。反正我已經很好心的勸了他很多回,即然他執意的嫌自己口袋裏的錢太多,那我又何必替他省呢?
隻不過,當服務員把菜單遞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傻眼了。看著那滿紙的天文數字,雖然不要我買單,卻也還是著實點不下手去。一份青菜沙拉竟然也要兩萬多?會不會太扯了?!
“給我一杯白開水,謝謝。”咽了咽口水,我保持著臉上明顯僵硬的笑容,把菜單還給了服務生。真的不敢再看下去了,否則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受不了心髒壓力而立刻逃跑。
“這……”服務生為難的看著坐在我對麵的那位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男子,顯然是很怕得罪他。
男子一個手勢,服務生即刻附耳過去,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得清楚,不過倒是很謝謝他終算是讓那個逼的我抓狂的菜單遠離了我的視線。
“你為什麼看起來不開心?不喜歡這裏?”男子突然開口,倒是把我嚇了一跳。我很想回答他說「誰和一個陌生的瘋子在一起吃飯會開心麼?」隻是話到嘴邊,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為我真的不想伊恒「死於非命」。
抽動著嘴角,勉強稱我現在的表情為笑吧。我終於直視著男子的眸子,輕輕的問他“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蛋?這家擺明了是黑店,你還硬是要進來……”話說到一半,我把後半句哽在喉嚨了,因為怎麼聽,這話都好似在指責他。
“怎麼不說下去?”男子並沒有生氣,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好似期待下文。
“說……說完了。”有錢人的腦袋都和正常人不一樣,雖然也現在看上去並沒有生氣,誰知道他會不會等一下就翻臉,做出什麼傷害伊恒的事情來?
男子見我鐵了心的不再開口繼續剛才的話題,也隻是笑笑的做罷了。而隻在我們說話的空檔,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雖然他們很專業,動做都很輕,可是每個盤子落在桌麵上,敲打出的都是我心碎的聲音……錢啊,錢啊,就這麼沒了。
“怎麼不吃呢?”男子一邊問我,一邊將盤中那些我根本叫不上名來的菜夾到我的碗裏“一般來說,我帶女人來到這裏,還包下整間餐廳和她共度午餐,都應該感動不已才對,怎麼你看上去,好像很想扁人?還是你感動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