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夙餘,你說這世上真的有書本裏寫上的美麗景色嗎?”範午棋捧著書,眼睛裏像是有星星一樣。
“書中所寫,多是人間仙境,你我恐怕這輩子沒有機會看到了。”夙餘幽幽的說。
“怎麼會看不到呢?”範午棋問。
“你我二人這年紀,早就到了出嫁的日子。今日我父王還與我說,要將我嫁給東洲胭脂的主上。”夙餘說著,心下有幾分難過。
“你似乎並不願意嫁給胭脂的主上?”範午棋放下書,握著夙餘的手,想安慰她。
“東洲胭脂隻是東方的一個小國,聽說那裏的男人都會吃人,女子也不似皇都這般溫婉,都是極難纏的人。而且,而且我聽說那東洲胭脂的主上長相十分駭人,他曾有過三位妻子,嫁與他不足一年,便失了性命,且都是死於中秋月圓之夜,我怎麼會開心呢?”
夙餘幽怨更甚。
“那陛下為何要將你嫁給他呢?”範午棋很是疑惑。皇都的陛下隻有夙餘一個女兒,平日裏寵愛的很,怎麼會忍心把她嫁給一個怪物呢?
“那東洲胭脂別的沒有什麼好,但是卻十分擅長製造兵器。我父王一心想要得到胭脂的一種神兵,因此向胭脂的使者許願說願意以一個願望來換取胭脂的一件神兵。我父王本以為胭脂地處偏遠,應該會向我們要些金銀財寶,沒想到,胭脂的使臣居然說,他們的主上說胭脂自是願意贈給皇都神兵,並且希望與皇都永世交好,所以希望皇都的陛下能將皇都博學多識的公主賜給胭脂的主上,為了神兵,父王便應允了這門婚事。”說罷,夙餘幾乎要哭出聲來。
範午棋不知如何安慰她,隻好說:“夙餘,胭脂的王上沒有要些金銀財寶,而是要了博學多識的公主,想必是希望公主可以帶給他們皇都先進的文明,這樣看來,胭脂的主上也並不是什麼貪圖眼前小利的鼠目寸光之輩。”
夙餘嘟了嘟嘴道:“縱然他千般好,我也不願嫁給他。午棋,我知道你是為了安慰我,可是如今不是你不是我,自是體會不來我的感受。”夙餘說完話後,突然怔住,瞪著眼睛看著範午棋,隨後急急忙忙的起身,一路小跑跑出了玲瓏院。範午棋心想:夙餘是怎麼了?為何剛才的表情那般驚慌,又那般驚喜呢?範午棋搖搖頭,這件事與自己本無什麼關係,多想也是無益,不如讀讀書,談談琴來的逍遙。
範午棋是皇都大將軍範姚的女兒,師從皇都第一才女寒煙。十歲之時作《國策》,得先生賞識,將其引薦給寒煙。範午棋為人乖巧懂事,寒煙甚愛之,遂收其為徒,在玲瓏院與公主夙餘為伴。又六年,皇都國祭,範午棋將一曲《洛玉調》演繹的甚為精彩,一曲過後,文武百官皆讚之。皇都陛下也因此十分賞識範午棋,並其父之功名,賜範午棋為皇都文姬公主,因而自五年前起,皇都有了兩位公主,一位是陛下的親生女兒,夙餘公主;另一位就是以才情聞名天下的文姬公主範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