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它開始瘋狂起來,肯定是我的反抗激怒了它,它硬是拽著我往前麵的一個洞裏鑽去,我知道那肯定是大鯢的洞,如果我進去了,肯定就出不來了,老子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和它來個魚死網破。”
“我把虯角紮進了它的後背,趁它掙紮的功夫立刻掙脫了,逆著河水往回遊,誰知它又追了上來,它不再往前拖我,而是想咬死我。”
“它咬住了我的腿,用力的將我甩上了岸,我的虯角一下脫手了,我用石頭砸它的鼻子和眼睛,最後把它給砸的昏死了過去,可我受的傷太重了,不小心又掉進了河裏,順著河水朝這邊流了過來,最後拚了命才抓住了一塊石頭爬了上來,這才撿了條命回來。”
山子有氣無力的說完,然後又閉上了眼睛,他太累了,我見他渾身的傷口太多,真的不忍心讓他再繼續走下去了。
我讓老臀看好山子,如果他倆的體力允許,最好是立刻離開這裏,但我還要繼續走下去,至少我要找到武林和那個並不讓人喜歡的猥瑣趙。
“你以為你自己能應付的了?”山子睜開眼睛瞥了我一眼,聲音略有些微弱的說道,“別說剩下的四隻大鯢了,就一隻也夠你受的,老子這是命大才沒死在水裏。”
老臀也看著我,他說他倆不會扔下我離開的,不管我有什麼理由,至少三個人在一起還是安全的,雖然他和武林的交情並不深,但他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在石材廠時武林對他也是照顧有加,於情於理他都會堅持下去。
他倆說完,我的內心就像重新燃起了一團火,一個為了我可以拚命,另一個雖然另有目的,亦正亦邪,但也是值得托付的兄弟。
我下定了決心,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前麵有什麼,我們終會走下去。
我讓他倆跟著我,自己拿著手電在前麵開路,山子也記不清那前麵到底是什麼情況了,隻是大約的知道有大鯢的洞口而已。
我覺得武林他們肯定是被大鯢給拖走了,他和猥瑣趙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在大鯢的洞裏,那洞口就在地下河的下方,可武林和猥瑣趙並不像山子那樣有鰓,如果真的在水下,他們肯定是沒命了。
我知道這次他們肯定沒這麼幸運了,就像琳達和鷹鉤鼻一樣,我的心裏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回去後我怎麼給武侯交待。
我開始大喊了起來,不停的叫著武林的名字,我知道他聽不到,但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內心變的好受一些。
山子見我這麼大聲立刻變的緊張起來,他說這樣會把那大鯢都引出來的,千萬不能著急,隻要能找到大鯢的洞口,一切就都可以解決了。
“可那洞口在哪裏?!”我知道山子已經記不得了。
“差不多…就在前麵。”山子有些拿不準,這裏畢竟是黑乎乎的山裏,再說地下河的周邊也沒有什麼標誌性的東西,讓他靠腦子記住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下去看看!”我把老臀的包放到地下,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銅鈹,它還在。
現在我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隻要那把銅鈹在,我心裏就會非常的踏實,這並非我依賴於這把削鐵如泥的兵刃,而是覺得它是我的精神支柱,常麟之火並沒有熄滅,那顆為了國家和民族抵禦外敵的心一直都在,我甚至有時候會出現一種錯覺,我就是常麟。
我把腰間的虯角抽了出來,然後扔給了山子,山子抬手一把接住了,他的眼睛裏露出了笑容,兩手輕輕的愛撫著虯角說道:“我以為弄丟了呢,真好,真好。”
山子說還是他下去,別看他受了傷,但至少他可以在水下呼吸,就算有大鯢過來他遊的也比我快,這樣可以快速的逃跑。
“等你好了再說吧。”我開始往地下河裏麵走去,“老子也不是吃幹飯的。”
地下河的河水冰涼刺骨,那種寒意順著我的雙腿傳到了全身,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手電的光線隻能漂浮在水麵上,水下的情況是根本看不清楚的。
老臀和山子不停的叮囑我要小心,我慢慢的俯下身子,朝河的中央遊去。
下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如果這時候過來個大鯢,我是絲毫沒有防備的,隻能是硬著頭皮順著河水向下遊。
我心中清楚的知道老臀和山子就在岸上等著我,但這條黑暗的河水卻將我們分到了兩個世界,要說一點不害怕那是假的,內心的那種恐懼感開始籠罩了我。
我覺得將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