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對啊,你奶奶那一塊兒應該是當時一塊兒下葬了吧。”
“那我奶奶的墓在哪裏呢,怎麼我家裏人都不知道呢?”
錢衛國卻被我一下問住了,是啊,自己老友妻子的墓,這個總不能沒有吧。
“小甲啊,你別再問了,我太累了。”他慢慢把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然後抬眼看了看我,“要沒別的事,我就先休息一下了啊。”
他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輕輕笑了笑,然後站起身,“錢爺爺,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吧,那塊玉佩上有個‘鸝’字,那…是我奶奶的名字嗎?”
他慢慢的把頭轉向了我,“對,你奶奶叫黃鸝。”
錢衛國的話一落,我的腦子頓時懵了,整個人像是被一下扔進了懸崖下麵,一種悲傷感瞬間襲擊了我的全身:原來我的猜測是對的,黃鸝就是我奶奶!
沒想到,我奶奶是在那種環境下被人襲擊致死的,她心中想的還是自己的孩子,她想回家,對於一個有夫有子的女人來說,就算她的工作能力超出常人很多,但她的歸宿,還是那個家。
爺爺和爸爸當時都在等著她回來,可她這一去,卻是永遠。
我非常的傷心,眼眶不由得濕潤起來,整個人的情緒一下跌落到了穀底。
錢衛國發覺我不對勁,便好奇的問了我一句:“小甲,你怎麼了?”
他見我沒有回答他,然後自己想了想,“你知道你奶奶的什麼事情?”
見錢衛國這樣問,我到覺得自己開始的小聰明真的是多此一舉,早知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表明真實的來意。
我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然後又坐在了凳子上,“錢爺爺,實不相瞞,關於我奶奶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些。”
“你都知道了什麼?”錢衛國的眼睛猛的一亮,身子立刻像彈簧一樣在床上彈了起來,“小甲,有什麼你就盡管說,你錢爺爺我雖說歲數大了,但我心裏還清楚,一點都不糊塗。”
見他這樣說,我便把我在九龍穀見到奶奶屍骨的事情告訴了他,確定是奶奶身份的,便是那個刻著鳳凰的玉佩。
錢衛國聽的時候眼睛瞪的很大,他開始是吃驚,吃驚之餘便是憤怒。
“你覺得你奶奶是怎麼死的?”他雙唇哆嗦著問我,整個人的氣息變的越來越急促。
“我覺得奶奶是被那個一號給打死的。”我雙手揉了揉臉,“用的那把考古鏟。”
錢衛國攥緊了拳頭,“咣”的一聲捶在了床頭的小桌子上,震的那個空碗轉了一圈。
“混蛋!”他吼了一嗓子。
我被他嚇了一跳,那老太太從客廳裏趕緊走了進來,“怎麼了老錢,生這麼大氣。”
說完,她看了我一眼。
“沒事,你忙去吧!”錢衛國朝老太太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老太太怔怔的看了看我倆,然後扭頭又回去了。
錢衛國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於激動了,他慢慢平息了一下情緒,便對我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把事情都給你說說吧,你是丁家的人,也有權利知道自己爺爺奶奶的事情。”
他順手拿了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開始給我講述當年的一些事情。
那個時候的考古隊,基本上是由兩種人組成的,一種是我奶奶那種科班出身的,理論知識非常強,雖說實務能力相對弱一些,但都是根正苗紅的,對國家對組織那是絕沒二話的。
而另外一種,就是我爺爺那種半路出家的,進入考古隊之前,基本除了盜墓的就是盜寶藏的,再不濟也是個走街竄巷倒騰文物的,這幫人雖說有經驗,但骨子裏仍舊是想大撈一把,時不時的就有人順手牽羊,考古的地方丟失文物是時有發生的事,甚至有一些偷拿走更值錢的東西逃之夭夭的也不再少數。
聽到這裏我才知道,上官雲楚說趙胤拿了那乾隆年間的青花筆洗,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你爺爺進考古隊之前。”錢衛國說道這裏頓了頓,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也是一個盜墓的。”
“啊?!”我又是一驚,整個人張大了嘴巴。
在我的記憶裏,爺爺是個兢兢業業的普通的考古工作者,他空閑時間就是看書,看一些專業知識的書,雖稱不上一身書生氣,但也絕非像錢衛國口中所說,他是個盜墓的。
錢衛國說完後麵色卻沒有任何的改變,他裹了裹衣服,平靜的對我說:“小甲,我知道你會吃驚,但事實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