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是咱們這的赤腳醫生吧?”我又問了問那老頭。
“算是吧。他平日裏喜歡把自己關進小屋子裏,沒事就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藥方,靠給附近村裏人看病掙些錢。我們這村裏都姓賴,所以他也跟著姓賴了,大家都叫他賴八。”那老頭慢悠悠的給我說。
“你們是找他看病的吧?”那老頭看了看我們,把眼光停在了山子身上,“有好些外地人都來找過他,據說很多的怪病他都能給治好嘍。”
“哦,那謝謝您了。”我謝過那老頭,便和山子春妮兒往村尾的小木屋走去。
“那賴八古怪的很,不是所有來的人他都給看病的。前年有個人還被他用的藥給弄殘廢了呢......”我們走出了很遠,但依稀能聽到我們身後的老頭在意猶未盡的說著。
村尾的那間小木屋麵積並不大,門板上還有幾個腐朽的孔洞,被人簡單的用膠帶纏了幾下,窗戶上的玻璃已經變的模糊,上麵的油漬不知道是從哪一年開始堆積起來的,厚厚的已經發黃。
我站在木屋跟前,還是有些猶豫,裏麵的這個人不會就是昨天晚上的八指兒吧,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們真的是遇到大麻煩了。
我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門,隻聽屋裏傳出一些嘩嘩啦啦的小聲響,山子比較著急,剛要上前再敲門,我把他的手給拉住了,“稍微等等吧。”
大概過了一分鍾,那門才緩緩的打開了,從門縫裏伸出一個男人的腦袋來,滿臉的憔悴,目光呆滯,臉上的胡子就像鋼釘一樣執著的站立著。
我一看,並不是昨晚的八指兒,終於放下心來。
“你們是幹嘛的?”那人聲音沙啞,並且有氣無力。
“您是賴大夫吧?”我試探性的問了問他。
“你們是幹嘛的?”他又問了一遍。
“哦,我們是一位姓華的醫生介紹過來的,我朋友身上有傷,希望您能幫忙給看一下。”我看他不願意被打擾,直接給他說明來意。
“姓華的?不認識。”說完他就要關門。
我一把把門給推住了,“賴大夫,前些年有個人在這附近中了羊角藤的毒,是您幫他治好的,您還記得吧?”
他楞了一下,“哦,我記得了。不過我現在不給人看病了,你們還是找其他人吧。”說完他又要關門。
“賴大夫,幫幫忙,價格好說。”我還是用手推著門,不讓他關上。
“不是錢的事兒,很多來找我的都說是疑難雜症,可又怎麼樣,還不一樣被我給治好了。不是我醫術高明,是這些毛病根本就不算病。”他搖著頭說,手上又開始使勁,準備關門。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不是他不願意看病,而是他覺得很多的病症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挑戰,高處不勝寒。
我趕緊對他說:“那被兩千年前的古屍給咬了,您能治好嗎?”
“哦?”他把門又敞開了,伸長了腦袋看了看山子,“讓我看看傷口。”
“你想看就給你看啊!”山子被賴沙陀剛才的舉動給弄的不耐煩了,他不光不配合,還梗著脖子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一個野郎中麼,牛逼什麼!”
“哦,有性格!”賴沙陀臉一拉,“那你們另請高明吧!”說完他又要關門。
我趕緊的又推住了他的門,“別別,賴大夫,別和他一般見識。”
我被山子氣的火冒三丈,轉身踢了他一腳,“趕緊把傷口給賴大夫看看!”
山子很不情願的把脖子裏的紗布往下拉了拉,露出那傷口給賴沙陀看了看,這也是我頭一次近距離的看他的傷口。那傷口並不大,就像一個月亮的形狀,但傷口兩邊的皮肉仍然不往一塊兒長。
賴沙陀看到山子的傷口後,眼睛突然一亮,“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