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又突然變的黯然神傷,“師父說他此生最值得珍惜的東西,就是這四個字,這是一種認可,而最遺憾的事,就是當年我沒能和玉嬋成親。”
“我師父膝下無子,拿我當自己親生兒子對待,他是一個極為愛惜名譽的人,每每想到我做的那些個肮髒事,他總會氣得大病一場。直到後來他老人家才給我說,當年要不是玉嬋替你求情,我早打斷你腿趕出師門了,你欠玉嬋的太多了。”
武侯十指交叉在一起,眉間稍稍舒緩了一下,“從那以後,玉嬋一直對我耿耿於懷,後來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但我們兩家仍然保持著聯係,不過關係呢,處的是非常的一般,要不是師父還在,玉嬋和我們家早翻臉了。”
“她每次見到我都很氣憤,好像當年的那一幕就在眼前,不過也怨不得別人,誰讓我自己放浪形骸呢!後來也是通過朋友在中間說和,想讓玉嬋的小女兒和我的小兒子結為夫妻,緩和緩和這種緊張的關係。我們也好做個親家。”
武侯站起身,拿了一把水壺過來,往茶杯裏給我續水。
我趕緊站了起來,接過他手裏的壺,先給他倒滿水,然後又給自己加滿,輕輕的把壺放在了一邊。
武侯又做回沙發上,“誰知她這小女兒很有性格,看不上我家小兒子;我那小兒子也是個多情種,除了這個姑娘,別的他見一個喜歡一個,身後跟一屁股女娃娃。”
“這事讓玉嬋知道了,可是火上澆油啊,她罵我那小兒子隨根兒、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當時也是被罵急了,說是她閨女眼睛長腦門上,看不上我兒子,她就說你兒子和你當年一樣,誰看上誰就瞎了眼!唉!”說著,武侯使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樣子十分後悔。
“後來這親事不光沒成,還弄得兩家關係更緊張了,到現在玉嬋根本就不搭理我們。不過讓人欣慰一些的是,她那女兒和我兒子竟然成了鐵哥們兒,整天混在一起玩,倆人有時還稱兄道弟的。”說到這裏,武侯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
“隻要我問那丫頭關於她母親的事,她準是一個字也不說,問多了她就一伸舌頭做個鬼臉,然後就說‘胖老頭,我不想和你說話’,你說這,嗬嗬。”武侯抖了抖肩膀笑了起來,能看的出,他是很喜歡這兩個孩子的,由其是那玉嬋的小女兒。
“武伯父,那您的意思是讓我幫您找到這位方玉嬋,然後處理一下你們之間的這種關係?”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通過這塊一樣的銅牌做為一個契機。
“不錯,就是這樣。對了,你說那幫劫匪裏有個姑娘叫‘春妮兒’?”
“是的,您認識嗎?”我往前湊了湊。
“何止認識啊!她就是玉嬋的那寶貝小女兒!”武侯笑嗬嗬的說,手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啊?!”我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瞪的像燈泡一樣。
“沒想到吧?”
“呃,是......是啊,原來是一家人啊,嗬嗬。”我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是啊,不光是春妮兒,你說的那個領頭的男子,十有八/九是我家那小兔崽子,他從小就跟著老三玩,老三也不教他點好,我對他也疏於管教,都怨我啊。”武侯有些自責,不過看來他應該是很疼愛這個小兒子的。
我心裏堵了幾天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兜了一個大圈子,竟然是自己人撞上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