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她笑了笑,“這麼多人想要捉我,估計我這輩子隻能過亡命天涯、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話音未落,突然一陣尖利的聲音響在夜空,“葉清菀,總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這聲音仿佛來自天際,從四麵八方傳來,餘音未落,便有人影自頭頂飛過,輕輕落在他們麵前。
拈花夫人!歡顏一陣心驚,難道申屠熊熊和龍虎雷霆寨的人這麼快就被解決了?
身前人影一晃,是花疏影傾身擋在了她麵前。
“啪啪”兩聲脆響,不用看便知是他挨了兩個耳光。
“娘……”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孩兒知道。”
“知道就好。”
“啪啪”又是兩聲,杜長思優雅地收回右手,“就方才這件事,區區四個耳光不過才是教訓的開始。”
“拈花夫人,他可是你的兒子!”歡顏忍不住走了出來,“他已經受了內傷,你還打他?”
“兒子?”杜長思冷哼一聲,“我拈花夫人可教不出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
“我看你才真正是蛇蠍心腸,良心讓狗吃了的變態老妖婆!哪個做娘的會喂自己的孩子吃毒藥?花蔚然看上你這種女人真是瞎了眼!我爹娘當初真是交友不慎,才會被你這老妖婆迷惑,最後被你所害!”
“菀兒!”花疏影低喝一聲,杜長思的脾氣他很清楚,整個拈花宮從來沒人敢當麵頂撞她。有一次在她身後小聲說話的下人被當場斃命,自此便連背後議論的人都沒有了。菀兒這麼頂撞她,她絕不會讓她好過。
杜長思突然笑了,月光下她妖媚的眼眸閃著淩厲的光芒,仿佛刀一樣割了過來。歡顏一仰頭,毫無所懼地直視她的目光。
伴著一陣奇異的花香,那妖媚婦人已到了她近前,臉上帶著足以魅惑眾生的笑意,而沉在眼底的冰冷卻仿佛是化不開的千年寒冰,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那女人抬起留著纖長指甲的右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繼而抬起她的下顎,細細端詳著她。暗夜裏她的目光仿佛淬了冰一樣寒冷。
她周身散發出濃烈的肅殺之氣,讓歡顏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謝靈罌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我看她教出來的女兒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短短數日便將我的乖兒子迷得神魂顛倒,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務,看來我這個做娘的多年心血都白費了。若不是錦瑟提醒我,我還真不想不到我聽話的兒子會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來。”
狐媚子?我看你和那錦瑟才是吧,歡顏一陣憤懣。不顧那妖媚婦人鋒利的指甲劃破她臉頰的肌膚,她猛地一偏頭,逃開她的掌控,輕蔑地笑了。
“我看專門勾引男人的是你才對吧,否則花蔚然會娶你,會跟你生孩子?我娘和我爹夫妻恩愛,如果不是你這妖婦……”
“啪啪”,又是兩聲脆響,歡顏隻覺雙頰一陣火辣辣的,又麻又疼,她揚首冷笑,“怎麼,被我說中了?”
花疏影猛地繃直了身體,他眉心一緊,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猝不及防的兩個耳光打得幾乎摔倒。他知道那有多疼,但這種時候他不能開口也不能阻攔。如果他幫她,隻能更加激怒娘親,給她帶來更多的懲罰。
“不錯。是我佯裝懷了他的孩子所以才逼著他娶了我,可那又怎樣?即使他娶了我,他也一樣愛上了別的女人!”杜長思冷哼一聲,“是他對我無情,所以休怪我對他無義!”
佯裝懷了他的孩子?花疏影身形一震,顫聲問道:“娘……我……是不是您的孩子?”
“對此你不是早有懷疑嗎?”杜長思勾起一抹冷笑,說得雲淡風輕,“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中了我的傀儡香,找不到解藥你也一樣要乖乖地聽命於我。”
“是,你的懷疑沒錯,你和我根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是我二十年前差人買來圓我有孕的謊言罷了。所以,說穿了,拈花宮這個宮主的位子我讓你坐你便能坐,否則,你就是個連自己的親生爹娘,連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的可憐蟲!哈哈哈……哈哈哈……”
杜長思笑得嬌軀輕顫,好不容易止住笑,淡淡的掃了一旁身形已有些不穩的花疏影,嬌聲道:“看見有人比我還慘我就覺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