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穿過玻璃窗,灑滿整個大廳,透過亮光,客廳一副明顯爭吵過後的狼藉顯現出來。
"你太令我失望了."
“呯……”
雷源甩門而去的聲音,讓黎米蘭緊繃的身體軟了下來,她鬆亂著短發,失神的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腦袋裏回憶著他倆吵架的次數,可是,想了又想,她始終記不清這次是自結婚以來第幾次雷源同自己吵架了。
偏頭,看著碎了一地的碎片,不由自嘲一笑,真是可悲,剛掛上三個月的結婚照,但鏡框,現在已經碎成渣了,到底他當時有多生氣?以至於摔的鏡框碎成這樣?
可是為什麼?爭吵過後鏡框裏倆人幸福的笑臉,還是透過碎渣刺進了黎米蘭的心髒,痛的她無法呼吸。
她真的想問問他,還愛嗎?他還愛她嗎?
想想曾經,雖然很很難相信,但不得不說,他倆確實是有過那麼一刻最美的一見鍾情,從相識到相戀,六個月說長不長,說短又有那麼大半年,可能是當時的黎米蘭確實不太成熟,所以,沒有經過父母的正式同意,便一意孤行的答應了雷源的求婚。
對於和心愛的人結婚這件事,黎米蘭想著都會覺得幸福,所以從布置婚禮到婚禮舉行,之間兩人就算因為意見不合而吵架,她也沒將種種爭執放進心裏,當時她以為隻要結婚之後就會好,結婚之前將兩人之間的矛盾吵散了,婚後就會相互理解,相互扶持。
可是,沒想到結婚隻是短短三個月,便暴露出兩人之間這麼多的不合,之前他對她的耐心,現在煙消雲散;之前他對她關心有佳,現在對她不問不理;之前他不時會對她說‘我愛你’,現在每次都是她要求他才會勉強說出口;其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以前的他每次爭吵過後,都會主動對她示好,可是現在呢!一吵架就甩門離開。
多可悲,不到一年的時間,吵架無數,記得有次他倆吵完架,黎米蘭坐在地上抱著雙腿,雙眼盯著地麵,問他,“你還愛我嗎?”她當時想啊,如果是愛,她一定不會生氣,一定不會在心裏留下疙瘩。可是,當時她失望了,就連一句對不起都沒留下就摔門而去了。
當時她盯著那門看了很久很久,可是門外沒有響起開門的聲音。
她是真的很想問他,難道以前的種種都是逢場作戲?
好吧!她承認,以前總是在他罵她無理取鬧時,認為那隻是一種男女朋友之間常有的一種打情罵俏;每次總是將在她走近他時,表現出來的不自然神情當做隻是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不夠;他總是無緣無故和自己拉開距離,她也隻是以為他不想被狗仔拍到照片惹人緋聞。
這樣問題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她也鬧,他卻說她無理取鬧,然後當兩人在一起時又說他是愛她的。
她以為,隻要結婚就好,可是,他還是沒變,一點都沒變。
黎米蘭緩緩的撿起地上的一塊碎渣,輕聲道,“雷源,我的老公,難道你真的以為,我非你不可了嗎?嗬,簡直是笑話,我黎米蘭一個人,一樣可以好好活下去。”
他未必對自己過於自信了。
黎米蘭將手上的碎渣狠狠甩在地上,白淨的臉上劃過一絲冷漠,她站起身,越過一道道障礙,走進臥室,打開衣櫃,時尚的顏色和款式在眼前一字排開,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衣服上掠過,最後停留在衣櫃最角落的一套紫色抹胸短裙上,這條短裙是渡蜜月時,在米蘭買了,當時雷源說太露了,所以買回來後就被她掛在了衣櫃最角落處,現在看見了,手指一頓,才伸手取下衣勾,轉身走進換衣間開始換裝。
走出換衣間,便從對麵鏡子裏看見一個失意的女人,沒有氣質,短發鬆亂,臉色蒼白,又唇毫無血色,黎米蘭不禁問自己,“黎米蘭,這還是那個看不起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而失意的你嗎?”
拋開思緒,走到化妝台開始整理,眼睛、鼻子、嘴巴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的細細描繪。
牆上的鍾表滴滴的走,一個小時後。
黎米蘭滿意的看著對麵鏡子裏的時尚女人,鵝蛋般的臉,畫上了精致的妝;蝴蝶型的鎖骨,戴著磚石項鏈;纖廋的身材,穿著紫色抹胸短裙。完美的打扮,掩蓋了之前的失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