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晝夜,埋頭急趕慢趕了一星期,終於交稿了。用電子郵件將小說稿發送到餘安安的郵箱,又給她打了電話確認。OK,小夢癱軟了,舒了一口氣,真可以好好給自己放個假了。眼睛十分澀痛,哎,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得做做麵膜了。
象她曾經教過孝莊皇太後的那樣,她打算自製麵膜。穿著睡裙跑到花園裏剪了兩枝蘆薈,又跑到廚房敲了一顆雞蛋清,然後跑回洗手間裏,用蘆薈汁、雞蛋清和珍珠粉攪拌成麵膜後,就往臉上刷,鏡子裏立刻出現一張白得象僵屍的臉。她躺著,等著麵膜幹透再洗掉。誰知竟睡著了,連續一周熬夜,每天睡眠不足三小時,她累極了,困極了,就這樣不知不覺沉入了夢鄉。
昏天黑地不知睡了多久,尖銳的門鈴聲持續不斷地叫囂。先是隱隱從遠處傳入耳膜,然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尖銳,直到小夢翻來覆去無法聞而不聽為止。該死,陳阿姨跑哪去了?她去買菜了嗎?別墅一向沒有客人,是誰這麼會挑時間,偏偏在她杜小夢睡覺的時侯造訪?真是該死!
她氣呼呼地跑到客廳,摁下大鐵門的遙控器,跑回房間去繼續睡。才過了一會兒,大門的敲門聲又響了。噢,是,大門還沒有開。她半夢半醒地晃到客廳裏,隨手打開了大門。
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雷鳴,另一個是……是靜妃。天啊,靜……靜妃。她瞪著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而那兩個人也不可思議地盯住她的臉。
小夢顫抖著手指著眼前的女子,結結巴巴了半天隻抖出了一個字:“靜,靜……”而後突然抱住頭爆發出一聲驚叫:“啊……鬼啊……鬼啊……見鬼了……”她抱頭鼠竄,竄回她的工人房去。
是的,那個女人真的和靜妃長得一模一樣。她害怕極了。她見過朱珠與董顎妃長得一模一樣,孟飛見過林果子與博穆博果爾長得一模一樣,可是那都不曾使她害怕。猛然遇見靜妃,卻真的怕了。那個曾經將她推下河的女人,那個曾經害死董顎妃孩子的女人,陰毒得可怕,她真的不想再見到她了。
門口那兩個人看著抱頭鼠竄的小夢,更加覺得好笑。那個女人指著小夢的背影笑道:“她在說誰呢?說她自己吧?”雷鳴更是笑得失去了平常的穩重。這個杜小夢,搞什麼鬼?要不是今天忘記帶鑰匙,恐怕沒有機會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小夢在更衣的時侯才發現自己原來更象鬼,麵膜幹透緊繃在臉上,一連串的表情動作過後,已經開始龜裂,好可怕。她趕忙洗掉,化了淡淡的妝,隨便套上一件淡藍色連衣裙,梳了梳長發,又恢複了那個清純美麗的杜小夢。她想著再出去偷偷看看,弄清那個女人的來曆。冷靜下來想想,應該又是一個和前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已吧。嗯,真是這樣,也沒什麼好怕的。
她躲在牆角探頭探腦,雷鳴和那個女人正坐在客廳談事情,可惜,客廳麵積太大,有點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她不由伸長了脖子。這女人的背影好熟悉,好象在哪裏見過?咦,對了,是上周在俱樂部看到的那個背影。她到底是誰呀?他的女朋友?
雷鳴眼角的餘光一下子就瞄見了她,唇邊不由流淌笑意。他揚聲道:“小夢,陳阿姨請假去學校看她女兒,你可以幫個忙,幫我們煮兩杯咖啡來嗎?”
“噢,”小夢隻得尷尬地站出來:“沒,沒問題,我這就去。”
十分鍾後,小夢端出了兩杯滴滴香醇的咖啡,擱在雷鳴和那個女人的桌前。雷鳴招呼她:“你也喝一杯,沒什麼事和我們坐一會兒,一起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