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咳嗽,不言語,指望展昭自動失憶。
不料這個人卻不是個好蒙混過關的主兒,追著我狂咬:“大人你說,假如是清雅公子的話,你會如何?這番卻是設身處地的了。”
他忽然雙眼如鏡,盯著我一刻也不轉開。
此刻窗外寒風颯颯,屋內燈光昏暗,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哼,若是情人之間的脈脈含情該多應景。
浪費浪費,這般良才美質,這般良辰美景。
我張口結舌,想了片刻,才說:“你真的想知道呀。”
展昭說道:“展某的確很想知道。”
眼光爍爍的,讓我很想掐他一把。
無奈,我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橫,說道:“若要是清雅犯事……我也必定豁出一切也要救他安危,然後,帶著他遠走高飛……我……無法想象他會……”
將手指塞入嘴裏,恨恨地咬著。天,這可真是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什麼我扯來扯去,會扯到清雅身上,真是觸黴頭……偏偏又被展昭捉住追問。我不要說不要說……想象就覺得不爽啊。
不敢想。
“大人是寧肯為了清雅公子而跟王法相抗衡了?”展昭問。
他真的很會挑話呢,一下子就能總結出精華部分。
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
我咬著手指頭,含恨帶怒斜睨了他一眼,哼哼,反正清雅無事,說說又何妨,將胸口一挺,說道:“不錯!”
也不管他會否鄙視我,我心頭就是這麼想的麼。
卻不料,展昭說道:“……未發生的事情,也做不得數。”
我一呆,咦,他這是在為我開脫麼?展昭,一個正義的代名詞,邪氣不親的滅罪先鋒,居然沒有大義凜然的批評我的尚未達成之徇私枉法啊。
我該說這是近墨者黑麼?偷偷地想。
我訕笑著,展昭卻又說:“說起清雅公子,大人,不知大人對於今日……浮羽先生說的那一番話有何感想?”
來了,又來了!
我呆住,不想碰什麼就會撞上什麼,咦,究竟是怎樣從一本正經的案情討論轉移到清雅身上的?我又反思,我是不是跟展昭太熱絡了,相比較一開始相遇時候,此人冷麵甩給我的下馬威,簡直當我是危險菌類,看也不多看一眼。
而此時此刻,他怎麼敢跟我討論這樣的問題,說到我的小弟,哼,這可是親戚間才可有的話題吧,展昭展昭,你莫非是想跟我更進一步麼?
……轉念想,在展昭眼裏我還是男兒身份,就算展昭跟我再進一步又是怎樣,靠,難不成要拜把子麼。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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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懂,也許,浮羽先生是在教導清雅吧,都是些哲理性的話啊。”我感歎。
隻好說浮羽先生乃是世外高人,經常會做些我們凡俗之人無法理解的高深舉止,來搪塞展昭。
這種話自己也不信,可知他這樣聰明之人自也不會輕信。
“展大人你說是不是……”我說著說著,眼睛也不敢對上他的,隻看向別處。
“嗯……我也不懂,不過,”展昭沉吟片刻,說道:“我隻是懷疑,白玉堂好像很是針對清雅公子。”
那是了……
白玉堂先前並不怎麼留心清雅,忽然態度轉變,定是浮羽對他說了什麼。
酒席上雖然看似不經意,其實我都在觀望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