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隊長笑道:“托咱們夜王爺的福,可汗身子骨好轉了很多,城防部那位將領是您的人吧?有他守著城門,可汗才能少一份操心的活兒啊!”

老王爺擺擺手:“都是老朽應該做的,無妨無妨,對了安隊長,你之前說的,想讓我派人去達努城鎮守,怎麼?顏墨做了太子,連帶兵的活兒都做不了了?”

安隊長先是搖了搖頭道:“王爺折煞我了,叫我小安就行。”

隨後他沉吟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實不相瞞,對於顏墨封太子之事,我也不是很讚成,但可汗之命難為,最近顏墨剛坐上太子之位不久,所以可汗一直壓著他,讓他多與大臣們走動,但他這個人,王爺應該也有所了解,領兵打仗,他是把好手,但說到為人處世,還是要差一些的,所以他不想買城中幹耗,想要回前線對抗西涼,可汗怎能同意,而他呢,又大放厥詞,說什麼易行君隻有他能對付,別的將領即便去了,也是送死的過程,可汗氣不過,一時間兩人打了個賭,隻要有人能在達努城對抗得住易行君,太子的位置就讓給誰。”

王爺聽完安隊長的話,皺了皺眉頭,不是很確信:“可汗和顏墨真是這麼說的?”

安隊長點點頭,吃了幾口菜,回複道:“王爺,我騙您能有什麼好處?其實這話我都不應該和您說的,可汗今日派我來,隻交代我跟您說一聲派兵去達努城的事兒,其他的一概沒有交代,我跟您說的詳細些,就是怕您不知這其中緣由而錯失良機啊?夜王子也不小了吧?如果您能派幾員大將,去達努城助夜王子一臂之力,這太子之位,絕對跑不到任何人身上!”

老王爺點點頭,大笑著端起酒杯,安隊長趕緊也端起酒杯與之對碰了一下,兩個各安心思的小酌了一口,喝完酒,老王爺試探性的又問道:“安隊長,我聽說你一早去城防部借了比你,把顏墨的府邸包圍了,不知可有此事?”

安隊長點點頭,歎了口氣:“是有此事,別提了,這也算我倆的私人恩怨,前些日子太子妃不是給可汗診過病嘛,當時我也此場的,後來可汗病重,我派人將她抓回,最後又親手把她關進了牢房,後來顏墨回來救她,我確實沒再出過手,但這事過去以後,他居然對我有些恨意,一開始我也沒太在意,可最近幾日他有些囂張,經常在宮裏當著可汗的麵子提過很多次將我的職位罷免的事兒,可汗雖然都沒有同意,但我這心裏很不是滋味,昨天我領了一些人到他府上,本想解決這件事,沒想到他理都沒有理我,最後還打傷了我幾個兄弟。”

說到這,安隊長有些義憤填膺,但隨即又沉下臉來繼續說道:“為了攢些籌碼,我就去借了些兵馬,人多了我也有底氣,今天一早,我把他和他夫人一起接到了宮裏,聊了很長時間,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歉也道了,他要是還想抓著我不放,那我也豁出去了。”

王爺端起酒杯道:“不要意氣用事啊!”

安隊長歎了口氣,與之碰了碰杯子道:“我也不想的,但凡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想得罪未來的可汗,但如果他撕咬住我不放,我能怎麼辦?任人宰割?那絕對不可能。”

隨後他又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語的道:“哎,本以為顏墨這個人領兵打仗那麼出色,平日裏也很和善,沒想到隻要是傾畫有危險,他簡直就變成了一個瘋子。”

老王爺抿了口酒,沒有說話,倒是安隊長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他一連問了老王爺十幾個關於夜寧的事,老王爺疑惑的一一回答,安隊長聽了以後,當著老王爺的麵兒,拍了夜寧一刻鍾的馬屁,拍的老王爺他這個當爹的都有些臉紅。

酒足飯飽後,安隊長晃晃悠悠的出了夜府的大門,仆人在收拾桌碗時,管家來到老王爺的身前,他摻起王爺瘦弱的身子骨,亦步亦的向後院走去:“王爺,姓安的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