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到護衛隊長的話,頃刻間出了屋子,隻留隊長和他的手下兩個人留在臭烘烘的屋子裏繼續想問題,他此刻心思電轉,已經忘記了屋子中的腐臭,滿腦子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他一件一件的想,一件一件的拚湊,試圖找出可汗的死因。
南客控製可汗的屍體,立顏墨為太子,然後在完成目的後,成功退出匈奴國都逃之夭夭,這種可能性是有的,但這裏有一點他想不通,那就是如果南客有這樣的本事,那麼他為什麼會在此時退走?這個時候走,對他的計劃可沒有好處,因為可汗是他救活的,他走了可汗便死了,傻子都能把這件事與他關聯上,到這時,不光他會被通緝,就連顏墨也要遭殃。
甚至他的親生女兒也要受到製裁,因為南客是為了顏墨當上太子才出此下策的,如果事情敗露,誰能放過顏墨?所以這個問題他想不通,如果是他的話,他肯定要控製可汗將位置傳給顏墨,並且輔佐顏墨統治了匈奴後,在走也不遲。
“想不通……想不通……”
隊長一邊念叨一邊搖頭,手下看著莫名其妙,忍不住問道:“隊長,你說什麼呢?”
隊長抬頭問道:“你說一個人,有一件事明明做不到天衣無縫,他卻還是做了,他到底怎麼想的?”
手下撓撓頭,沒太聽明白,但看見隊長灼灼的目光,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那大概是有不得不做的苦衷唄?”
“為了苦衷犧牲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也心甘情願?”
手下憋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隊長也想不通這件事,所以索性放到一邊,可汗的屍體已經運出了寢宮,找了合適的地方寄存,消息也守的很嚴密,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丫鬟仆人全部殺死,就連那個太醫也不見了蹤跡。
這一天,顏墨實在受不住,來到宮裏求見可汗,又被擋在宮內亭樓處,顏墨有些皺眉,但卻沒有動怒,當被問及所為何事時,顏墨整理好說詞,將自己想要回前線的事說了,而且又分析了現在的形式,必須要有自己帶隊啊。
護衛聽過之後,讓顏墨在此等候,他去通報,顏墨沒奈何,隻好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過了很久,那人回來說可汗累了,正在午睡,顏墨重重的喘了口氣,說道:“國家為難,不拘小節,你們讓開,我要親自與可汗說,吵了他的清淨,罪責我一人承擔。”
說著話,顏墨就要往裏走,護衛肯定是不會讓的,顏墨寒眉一立:“怎麼?你們還敢攔我?”
這一身的正氣映著他略帶寒煞的表情,軍人的威武肅嚴之力讓這幾個護衛不由得倒退了幾步,真真是一語膽破虎狼忌,寒眉煞起透心錐!
誰敢攔?或者說誰敢真攔?顏墨內力都沒外放,甚至他都不屑於出腳,僅憑一隻手,這些人也不是他的對手,久經沙場的人,一身殺氣橫斷長江,不用太過釋放,單單弄出那麼一點點,就夠這些人喝一壺的,這些人雖然都會些武力,但一直守著可汗,能鍛煉到什麼?平時連打架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殺人了。
誰也不能沒事就去刺殺可汗吧?所以他們和普通人相比,也就是體力好些,身手好些,剩下的,沒有什麼區別,顏墨冷漠了與他們對視著,甚至手臂都沒有伸出來,雙手負於背後,這些人已經雙腿發軟,手心冒汗了。
正當要承受不住時,一聲朗笑傳來:“顏王,手下們不懂規矩,冒犯了您,我這個做隊長的,替他們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顏墨收回氣勢,看著身前作揖的護衛隊長,麵色漸漸變的平和,一朝為臣,顏墨自然是認得他的,況且他還在可汗身邊當差,麵子要給,而且對方已經很有誠意了,按理說可汗身邊的紅人,見了重臣、皇後都不需要行禮的,但今天卻能為了手下與自己道歉,實屬不易,若再為難,便是不會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