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知道可汗的兵馬到底有多少,也知道易行君帶了多少人過來,按理說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應該懂,如果西涼把匈奴的國都攻破,殺了可汗,他的那些兵馬根本也擋不住什麼,但他就是這麼固執!
難怪顏墨看到這種局麵無比的寒心,這種事不管誰看在眼裏,心情也不會好受,兵馬在一點一點的增多,顏墨知道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他握起銀槍,手提韁繩,馬兒唏律律一聲喊叫,便要向前衝出,就在這時,陰影地帶突然冒出一個人,他握著一把不會反光的斷刃,悄無聲息的跳起在空中,奔著顏墨的馬直直飛去,顏墨沒有發現這一幕,因為他正專心致誌的迎擊敵人衝出重圍。
殺手眼看就要得手,他的目標是馬,隻要坐騎一死,這兩個人的行動就會慢很多,這一刀是奔著馬的腹部去的,所以首先要鑽到馬身下,顏墨的馬是很有靈性的,它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腹部,但它能感覺,它感覺有危險,便不再向前,顏墨見馬突然停下,有些愣神,就這會兒工夫,馬兒的後腿上揚,再落下時,那名此刻被死死的踩在腳底。
暗中的其餘殺手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馬?也太神了!所有殺手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且也沒有一個人再敢輕舉妄動了,早知道殺手雖然不怕死,但也不代表他們想被馬活活踏死,這跟戰死是兩碼事,與人決鬥技不如人那是光榮的死,被馬踩死實在是太窩囊了。
傾畫看著馬蹄下的殺手,突然想起了暗殺她的人,於是整個人也更警惕了,剛剛實在是太緊張,所以早把殺手的事忘到了腦後,如今想起這些,她特意留意著身後的動靜。
“你沒事吧?”
顏墨一邊突圍一邊問道,傾畫摟著顏墨的腰,說了聲無礙,顏墨放心後,又繼續突圍,這突圍可不是說突就能突的了,敵人越來越多,多到你殺了一個他重新出現倆,這種越殺越多的場麵,別說你筋疲力盡,哪怕你生龍活虎,也得失去很多信心,但顏墨沒有,他很堅定,因為後麵坐著的,是他最愛的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顏墨的馬也有點承受不住了,它的四肢有些微微顫抖,甚至有些站立不住,顏墨感受著馬兒的狀態,暗暗的歎了口氣,難道是老天真的要亡了我們?傾畫雖然感受不到馬的狀態,但她能感受的到顏墨的心情。
於是抱著顏墨腰的手臂突然緊了緊,顏墨回頭看了一眼傾畫,傾畫是笑著的:“沒關係,不能永遠生活在一起,死在一起也挺好的。”
顏墨用力點頭:“恩!無論去哪,我都陪著你。”
兩人像是做了生前最後一次約定一樣,其實兩人都不希望對方死,如有有辦法避免的話,他們都可以為了對方付出生命,但今天太特殊了,誰都知道他們必死無疑,他們自己更是知道的,在這種場合下,還奢求一人能夠逃走是不現實的。
領頭的副將見顏墨與傾畫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才又從隊伍後麵衝了出來,他哈哈大笑道:“顏墨,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死了不要緊,但你舍得你的小嬌妻陪著你一起去嗎?要不這樣吧,你把他貢獻出來,給我們弟兄們玩兒玩兒,伺候舒服了,我放她一條生路,你自刎這裏,留個全屍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