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起身便要走,但剛邁一步便又退回,自嘲的道:“對了,我已經被革了職……”
大皇子看著易行君的樣子,微微有些生氣了,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直到這時,大皇子才有點懷疑,難道剛剛易行君不營救,是故意的?
“三弟,剛剛十裏之外的戰鬥,你看到了嗎?”
易行君眉頭一挑:“怎麼?他們居然囂張到在咱們門口追殺了?”
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氣:“我問你知不知道。”
“這個三弟真的不知道,這幾日難得休息,我又打了些野味,今天和手下無事可做,便多貪了幾杯,這帳外都是您的人,我也指揮不了,索性一天都未出帳,哪裏曉得十裏外的事情?”
大皇子冷哼一聲,陰寒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易行君,易行君嚴妝肅穆的站著,他身上的酒氣大皇子聞到了,但這種硬潑在身上的酒氣,和喝多了毛孔散出的酒氣你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兩人對視了很多,軍醫突然來到,易行君趕緊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大皇子扶起,隨後趴在大皇子的耳邊說道:“大哥好好治病,三弟先行一步。”
易行君出離帳篷,回到自己的中帳,將一身酒氣的衣服脫下,換了身好爽的長袍,辛夷過來詢問狀況,易行君吩咐道:“下去準備吧,要出征了。”
辛夷有些莫名其妙,這雲裏霧裏的,出什麼征啊?大皇子躺在床上,軍醫檢查了一下,隻說是脫力,休息一晚便會好,心情無比沉重的大皇子沒有心思與軍醫多聊,將之打發走,一個人望著帳篷頂端,從剛剛易行君的言談舉止間,他很是懷疑這次打敗仗和他有直接關係!
想到這,大皇子掙紮著坐起,剛想下地去找易行君算賬,但轉念一想,無憑無據,人家怎麼可能承認,無奈間大皇子覺得很是憋屈,剛來戰場就被擺了一道,看來易行君拿不下達努城不是實力問題,那個顏墨還真有兩下子。
不知不覺,大皇子想起了兩人戰鬥的時候,顏墨的槍比之他的霸王槍略微短小,但使將起來卻不落下風,自己幾次三番以勢壓人,都讓他輕易化解,雖說最後他用了手段,弄得己方人馬失去行動能力,但之前的對戰,確實可以說是武力卓絕。
“三弟啊三弟……”
大皇子輕輕念叨了一聲,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按理說,自己剛過來,易行君應該給自己講一講敵軍的狀態,從將軍到士兵,都是怎樣個作戰能力,結果因為自己的自大和急於立功,居然沒問一問,這應該就是導致此次戰鬥失敗的主要原因。
想到這裏,大皇子冷笑一聲,他不是個笨人,也不是魯莽之人,他心思甚密,有勇有謀,不然也不會在西涼軍隊混跡這麼久,還養了一支這麼大規模的軍隊,五十萬人,隻不過現在也隻剩二十萬了,過陣子可能還會再回來一些,不過很難湊夠三十萬,也就二十五萬左右,整整損失了一半,平靜下來之後的大皇子,不再向一開始那樣震怒,因為他本身便不是個易怒之人,隻不過是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才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副將,副將?”
帳外的守衛趕緊進來詢問情況,大皇子吩咐他去把副將找來,很長時間後,副將進來行禮。
“明日休整好之後,通知我三弟,讓他準備人馬,一舉拿下達努城。”
副將領命出去,大皇子翻身躺下,平靜的目光看著帳篷角落,不知在想些什麼。
匈奴境內,傳令兵已經啟程三天,玲瓏坐在書案前,看著眾多文官從各個地方發來的奏折,腦袋有些暈沉,這已經是第三十一份了,而且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玲瓏很不理解,就這點事為什麼自己不能拿主意?非要交到可汗這裏!
丫鬟小心翼翼的為她錘著肩膀,這幾日她的主子可是受了很多苦頭,平時都沒有坐夠半天的玲瓏,這幾日居然全天都在坐著,晚上回去的時候腰酸背痛,就連胎氣也有些不穩,一想到這些,丫鬟就會期盼傳令兵早日到達前線,好將傾畫早早叫回來,這樣自己的主子就能安心養胎了。
“可汗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