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胄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生不如死,撲火是他讓的,沒想到撲滅了火,換來的是軍隊的災難,易行君臨出戰的時候交代,讓他隨機應變,沒想到真用到自己時,自己去做錯了決定。

辛夷想了想,最後還是走了過去,拍了拍亥胄的肩膀:“兄弟,別難過。”

亥胄忍了忍,沒有搭話,要不是看在辛夷剛才救了他一次,此刻他肯定會破口大罵,辛夷見亥胄沒理他,繼續說道:“這是其實不怨你,真的,你想想,咱們此次的進攻,都是易行君周密計劃的,第一項,點林子,然後才是咱倆圍城撿漏,可炎統領沒點林子啊!”

聽了辛夷的話,亥胄眼前一亮!對啊炎統沒點林子,那自己這邊自然是要出變故的,這樣一算,我頂多是個判斷失誤的罪過,而整個計劃破敗,和我沒關係!

想到這,亥胄心情大好,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統領自己判斷失誤,頂多受三十軍棍,三十棍子而已,自己怎麼也挺過去了,恩,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麼遭。

辛夷見亥胄有了笑模樣,這才放下心來,他這個人最見不得自己人不開心,因為他心寬,所以看到別人難受,總想去勸。

心情大好的亥胄也一改剛剛吃人的模樣,與辛夷交談起來,不過聊著聊著,亥胄又開始心疼起軍隊來,去的時候,十萬大軍,圍城都用不了,此刻回來的,隻有七萬,那三萬連屍體他們都沒帶回來,哎!

辛夷正勸著,突然發現前方燈火通明,一支軍隊正在急行,亥胄也發現了前方的問題,他趕緊打了手勢,大軍突然停下,辛夷與亥胄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疑惑,前方的軍隊不知是敵是友,有可能是易行君打了勝仗,不放心這邊,過來看看,也有可能是炎統的軍隊,他在矮峰遇到問題,沒完成任務,這時過這邊支援,看看你都不能補救。

但也有可能是敵軍,無論是誰,兩人也無法躲藏,後頭一大隊人,此地又不是很大,兩旁的樹木數量稀少,少量的人也許還藏的住,這麼多人,別說藏了,埋起來都得露腦袋,兩人想了下,一致同意原地不動靜觀其變。

人馬越行越近,直到來到他們身前兩百處之後,亥胄定睛一看,頭裏騎馬的……是顏墨!他趕緊將手中的長劍抽出,辛夷也是握緊了手中的戰斧,兩隊人便這樣對視著,直到一刻鍾過後,顏墨冷聲說道:“易行君已被我虜獲,你們還不束手就擒?”

亥胄冷哼一聲:“放屁!我們將軍豈是這麼容易便能被你擊敗?騙人也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辛夷也是點點頭道:“顏墨!別廢話了!要打便打!爺爺的大斧好久沒飲血了!”

顏墨掂了掂手中的長槍,這動作嚇的對麵兩人身子緊了緊,要說不怕那是假話,特別是辛夷,那晚兩人是交過手的,顏墨的修為有多高,他有所了解,而亥胄雖然沒參戰,但他知道自己的修為也就是和辛夷差不多,他倆加起來都不夠顏墨塞牙縫的,此時見顏墨掂槍,倆人下意識的動了動。

可等了半天,辛夷也不見顏墨有所行動,他借著對麵火把的光亮,隱隱的見顏墨左肩位置,有個窟窿……

“顏將軍受傷了?”

辛夷小心翼翼的問道,顏墨低頭看了看,並沒有否認:“你家將軍受的更重!”

亥胄一聽,頓時可以確定,易行君肯定撤了,所以他不動聲色的跟辛夷打了手勢,意思是突然襲擊,辛夷也同意,隻是在即將動作時,顏墨卻又說道:“想趁我病要我命?就憑你們?”

顏墨將長槍在手裏轉了兩圈,最後斜著背在身後,槍尖指地,身子微微前傾,看著顏墨淡漠的眼神和一身的弑殺之氣,辛夷和亥胄突然不敢動了,而這時,在他們斜後方的一條路上,又一隊兵馬急行而來,顏墨看到,大聲說道:“夜將軍到了,你去迎接一下。”

副手聽過後策馬而去,而對麵兩人聽到來人是夜寧,心底更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