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場的劍拔弩張,圍攏在四周想要看熱鬧的人群也猶如退潮一般,瞬間擁擠著向後退去,唯恐場中的雙方萬一動起手來,不長眼的兵器傷到了自己。可就在退後的人潮中,王騰的身影卻顯的格外醒目,大有一股海潮之中逆流直上的氣勢。
很快,正對著人群的張禮就注意到了這一幕,頓時眉頭一皺,內心一緊,對於張禮來,雖王騰是他的死對頭,但也是張禮最不願意去正麵麵對的一個人,特別是在眼下的情況。
隨即,林言便覺了張禮的異常,不禁微蹙眉頭,微微側身,登時心中一鬆,他可明白眼下的形勢,如果沒有王騰的出現,單憑林言和控鶴的人,還是沒有足夠的實力與張禮相抗衡的,特別是通濟坊所處的位置極其特殊,位於整個長安城的正南門明德門,明德門是長安城的外郭城最大的城門,附近的守衛自然不會少,而且還是當前戰事緊急的情況下,這麼重要的戰略位置,可以張禮絕對是安排了自己的嫡係部隊!
控鶴的人原本就不多,別林言根本無法將全部人都在短時間內召集到眼前了,就算是控鶴的所有人都到了,萬一張禮真的頭腦一熱動起了手,控鶴絕對抵擋不住數倍數十倍的守城部隊。
“張將軍!你這麼做,未免也太過分了吧!”伴隨著穩健的步伐,王騰在走到距離林言不遠的地方緩緩站定,一臉的冰冷,甚至語氣之中還有濃濃的挑釁味道:“不管這件事到底是誰對誰錯!可張將軍你就不覺得,鬧成眼下的結局,有些太過分了嗎?再者,林言將軍剛才的也沒錯,就算是控鶴的人做錯了事,哪怕就是犯了罪!也絕輪不到張將軍你來處置吧?”
著,王騰緩緩抬起雙臂,拱手向著大明宮的位置微微示意,擲地有聲的道:“張將軍,如果你執意這麼做,那麼冒昧問一句,你把剛剛回宮的陛下,置於何地?”
“這,”張禮原本就是思考問題,這下更是被王騰的一番話給的愣住了,要讓他去對付林言,王騰,哪怕是控鶴,甚至是王騰統率的皇城禁軍,張禮或許還敢繼續硬著頭皮接招,可王騰突然扣下的行同謀逆的大帽子,張禮還真的戴不住。
正在張禮愣神之間,突然又有手下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身邊,話音雖然不大,但是在死寂一般的現場,卻足以讓任何人聽清楚了:“報告大人!有兩隊皇城的金甲禁衛到了北坊門外,正在與我們的兄弟進行對峙!特來向大人請示!”
“什麼?!”張禮內心當即一驚,隨即內心猛的揪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突然轉頭,瞪著王騰和林言怒罵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個搞的鬼!原來你們是合謀在一起,想要排擠我!!”
著,張禮想起了下午從含涼殿出來之後,在太液池南岸樹林邊上看到的一幕,特別是對於當時看到王騰和林言麵對麵露出會心笑容的一幕,張禮記憶猶新,聯係到眼下生的一切,頓時聯想到了自己是中了兩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