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給我清場,所有損失我承擔。”他不顧老板的話語直接打斷。
“是是是!”老板點頭哈腰,不忘順勢看了下蹲在地上的女子,不過對方的臉被雙手蓋完,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
齊鋒見人不但沒走,還在直愣愣的盯著她看,就冒火了,“還不快去!”
老板一抖,回過神來,“馬上去。”
一會兒功夫,餐廳裏喧嘩的眾人便已人去樓空。
齊鋒蹲下去握住她的手臂,心中仍有火,態度不甚友好:“人已經走光了。”
她慢慢挪開雙手,眸光無神的望著前方。
齊鋒見那謙弱的身軀仍然蹲在哪裏,沒有要起來的打算,心中一緊,語氣溫和的說:“走我們過去吃早餐。”將她強拉起來,拖拉的牽著她走到一個靠路邊的位置坐下。
孟誠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人行車奔,再過一個多小時她就見不到這樣動人的畫麵了。
齊鋒這才仔細的打量她,廋了,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的憔悴,給人一種很想要去保護的感覺,他心疼的望著她,“你想吃什麼?”
她如同沒聽見一般,繼續保持剛才的姿態。
他也不為難她,叫了兩碗番茄蛋麵。
兩人沒有再說話,直到麵來了,他抽出一雙筷子放在她手邊,柔聲說:“吃吧!”
他見她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仍是看著窗外,淡笑,“你不吃完,我們就不走,我是耗得起,你耗得起嗎?”
她轉過頭冷漠的看著他,“齊鋒,你真卑鄙。”
他笑了笑,“難道你今天才知道?”
她不再多說,拿起筷子,吃眼前的麵條。
看她吃的香,他反倒是沒了胃口,好奇這一年多她是怎麼過來的,靜靜的觀望著她,旋即他神光暗淡下來,他猛然間發現她的眸子不再像當年那般清澈透底美目傳神,而是像布滿瘴氣霧塵塵的寒潭水,他心裏擾過驚亂,他當年最愛的就是她那雙不惹塵埃的眼睛,朝思暮想的東西突然間沒了,他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惆悵直目盯著她。
或是一天沒吃過東西,又或是太久沒吃過‘正常’的早餐,她很快便將整碗麵條吃光。
“我可以走了嗎?”她眼中依舊沒有溫度。
他點點頭起身牽起她,臨起時她拿起桌上的桌牌看了下,他有些不懂的剛要發問,她卻已經放手,他也就沒問出口。
她趁他在門口結賬的時候先一步走出餐廳,他忙三下五除二的劃單簽名。
“小姐,可憐可憐我吧!”一個白發蒼蒼衣衫襤褸的駝背老人拄著根舊竹竿,端著個放著雜亂零錢的缺口碗乞求道。
孟誠輕聲道:“我比你更可憐!”
老人詫異的一愣,齊鋒立在她身後劍眉一擰。
“活著就好,自由更好!”她旋即掏出身上所有的錢,買藥後剩餘的七十二塊錢如數放進老人碗中。
老人感動的連聲道謝。
“等下!”忽然她急切的又從老人的破碗裏拿出九塊錢。
老人驚異的望著她。
突然一大疊百元大鈔沉甸甸的落入那亂瓷碗,老人感激的當場跪拜齊鋒。
他沒去管老人,而是一個箭步過去將她死死拽住,她拿那麼多零錢莫不是要去搭公交?好不容易才見到她,他怕一鬆手不知道又到等多久,淺笑:“我的車在那邊。”
陸涵早已將車門打開,她沒有掙紮的上了他的車,她時間有限沒有資本也沒有精力與他糾纏,隻是她臨窗坐下後便沒再往裏挪動,齊鋒隻得從另一邊上車。
她頭枕在車窗上,眼神呆滯的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