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向來隻聞新人笑&(2 / 3)

家中坐立難安等消息的崔湘雲得知孟誌宏此行不順,也立馬趕過去夫妻同心一起找。

被關禁閉第六天的孟誠在生不如死的黑室裏扛不住了,她特別想有人跟她說說話,罵她慫她都可以,隻要跟她交流,可是周圍靜如深夜,之前是求死無門,現在是生無出路。

突然門下小窗洞一亮,旋即外麵遞進來一個木盤擺著兩個窩窩頭、一碗白水。

她立馬朝亮口爬去,“嘩”眨眼間窗洞已被合上,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衝著門外嘶吼:“放我出去,我是人不是牲口。”淚水已哭幹,為了活著出去,她還是‘沒氣節’的拿起地上的‘鐵疙瘩’咬吃,一日兩餐的刮油食,吃的她癆腸寡肚,能吃上正常的牢飯她都會覺得是人間美食了。

……

娘家家世略遜侯禦冰的何安歆,也就是候家開門便能看到的鄰居,曾經人前人後皆是禦冰姐姐、禦冰姐姐的叫,但自從嫁給順達集團的蒲興元後,便改口稱呼其為候小姐。

“候小姐,你看我今天穿的這條裙子怎麼樣?”何安歆知道侯禦冰在家就特意過來串門。

侯禦冰一眼便認出她身上穿的是Valentino這季的限量款,而自己最近為了迎合葉敏月的口味,穿著低調又土氣,一下就被自己踩壓二十幾年的‘好友’比下去了,肚裏忌怨之氣膨脹,酸酸道:“不錯!”

“我覺得啊衣服穿最新款就行了,幹嘛非的要穿限量版啊,哎,可興元非的要買給我,攔都攔不住,討厭死了……”何安歆三百六十度的轉圈炫耀,接著又故作矯情的讓侯禦冰幫她看身上紅寶石藍寶石是不是真品。

要不是接到蒲興元的電話,還不知她要自滿幸福的曬到何時。

……

“什麼東西。”侯禦冰破口罵道,不如她的人都跑她頭上來拉屎了,她化打擊為力量,更加有幹勁的討好葉敏月,當即收拾出門。

……

女子監獄外道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胖女人個頭短小穿著環衛服坐在路邊,身旁立著把長掃帚還放著個蛇皮口袋,裏麵裝著些可回收物品,她正等著幾米遠那個年輕男子手上的礦泉水瓶。

結果出乎意料,那人沒將空瓶扔掉還將地上他剛抽剩的煙頭撿起帶回車上,隨後連瓶帶人一起走了。

中年女人不懂的觀望著飛奔遠去的豪車,站起來繼續自己的清理工作。

……

孟誠木然蜷縮在狹小的角落裏,眼神空洞的看著水泥地麵,除了睡覺她都不知幹嘛,該睡的覺早已睡透她現在是困意全無,連閉眼的欲望都沒有,躁悶心慌卻無人理,也不知天亮沒,整一人像是活在孤寂的火星。

就在她遊離之際小鐵門兀然被打開,幾日未曾見過陽光,她被突然闖進的強光刺的一時撐不開眼。

“孟誠。”

她聞聲抬起頭便看到陳鐵梅和李九鳳站在門口。

李九鳳厲聲道:“還不起來!”

她知道在這裏她沒的選,若是不聽話她永遠也出不了這個小黑屋,頹靡緩慢站起來,身體語言傳遞著落寞,絕望。

李九鳳威嚴的聲音說著:“還想不想出去?”

她微微點頭,向來不安分的她,被束縛在這狹窄的囚室裏,沒人同她說話,又看不到外麵,她都快要瘋了。

陳鐵梅利眸察量下幾天來的成效尚算滿意,轉頭同李九鳳說:“我看還是先把她帶到我們辦公室去。”

“嗯,我看行。”

“孟誠,抱上被子跟我們走。”陳鐵梅發送的這條指示,意味著她被解禁了,雖然身子漂浮,她還是趕忙蹲身下去將薄棉被疊成‘方豆腐’,能脫離這間黑屋子是目前她最迫切想要實現的。

聽完管教下達的口令,她雙臂托著折疊成標準四方形的被褥走出禁閉室,外麵居然沒人,她疑惑那個拿相機的獄警居然沒來,這麼好的畫麵他竟然不來拍,那個人是好像有段時間沒出現了,她邊走邊瞎琢磨。

“走哪去了,左邊。”李九鳳在她身後一聲嗬斥。

“是!”她立馬折返回來,頭暈沉沉的,本就沒什麼方向感再走走神,走錯路就成必然的事了。

……

孟誠一進管教辦公室,陳鐵梅就接過她手中的被子,隨放在旁邊桌上,旋即指著一個高方凳說:“坐吧!”

劉燕和黃莉適時也在此翻資料,注意力不約而同落在跟她們裝束不同的孟誠身上。

劉燕悄悄在黃莉耳邊低聲道:“莉莉,你看那個犯人長的好漂亮。”

黃莉毫無避諱不屑道:“再漂亮她也是個犯人。”

這句話當然也就清楚的被孟誠聽到,她眸光更顯暗淡,她不去尋那聲音的主人,剛剛結束的教訓令她深知自己已沒了與人辯駁的資格,不再幹徒勞受罪的傻事,呆緩的走向高木凳坐在陳鐵梅前方。

李九鳳率先厲聲講道:“孟誠,你要認清楚現實,你現在是一名在押的犯人…”

她非常介意‘犯人’二字,雖然這段時間獄警都這樣叫她,可她仍覺心裏錐刺,抗拒這稱呼,辯解道:“我不是犯人,我是服刑人員。”這是她第一次承認她的這個身份,語中多少的心酸,她無力改變現狀,又不願再住進黑屋,唯有向強權妥協了。

劉燕和黃莉聞言一驚,這麼囂張,居然敢頂嘴,活膩了吧!

陳鐵梅淡定的拍拍李九鳳的肩,示意她別發火,溫和的笑著對孟誠說:“好,你是服刑人員,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是服刑人員?”

她被問的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抬眼輕瞟下陳鐵梅又將頭低埋。

陳鐵梅走到她正前方,以一種與人平等交流的語氣:“你看我說的對不對,不問自取謂之盜也,你因為之前有意或無意犯的錯,觸碰到了我國《憲法》的底線,所以你現在被安排在這裏接受法律的懲罰。”

她垂目默認。

陳鐵梅接著語重心長的說:“你是A大的高材生,應該比我更懂得什麼是孝道,什麼是子欲養而親不待,孟誠趁現在還不晚,早點認清自己的現狀,不為自己,也要多為家人想想!”她緊緊的扣住家人這條線,她堅定孟誠的軟肋以及活的理念都在線上。

事實正是如此,孟誠割舍不了的就是她父母,陳鐵梅的話刺痛她的愧心處,蒼霜布滿父親的臉,淚珠掛滿母親的頰,如今他們一定也還在為她傷痛流淚,她的淚水應景滾落。

陳鐵梅伸手拭去她的淚,拉著她的手柔聲說:“孟誠,既然已經進來了就要學會麵對,積極改造,爭取早日出去,想想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父母,他們正殷殷期盼著你的歸去。”

她終於忍不住抽噎起來,縱使世界遺棄了她,可爸媽還在等著她,她也該早點出去。他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還這麼的不爭氣……

“現在放你回監室,可以給黃芳道歉嗎?”

她點點頭。

理說通道理講明,陳鐵梅再一次成功扭轉一顆逆抗的心,立馬又開始研究下一個需要教化的對象,李九鳳負責將孟誠押回。

……

劉燕探伸脖子見人走遠了,嗖的衝到陳鐵梅桌邊,皮笑的問:“陳姐,這個犯人犯的什麼罪啊?”

“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覺得她長的好看,好奇來著!”

“一看那長相多半是賣淫罪。”黃莉插嘴說的篤定。

陳鐵梅立即垮下臉責道:“胡說什麼!身為公職人員怎麼能以貌取人!”

“陳姐,我錯了。”

……

李九鳳拉開鐵門,裏麵的人已經分兩列站好了。

“孟誠進去。”

管教的指令她心底是抗拒的,她不想進去不想住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可不住這就得住黑屋子,權衡之下她還是聽話的朝裏走去,緩步走到黃芳麵前,輕聲說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