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樣凶險的大淵的核心地區,神恩海的中心,昆侖島上,卻有一個小鎮子。
小鎮的居民不多,數百人的樣子,武備匱乏,但他們似乎毫不在意外麵的凶險,每天過著凡人般的生活——砍柴割肉,燒火煮飯。鎮上,甚至有酒肆,醫館,書店等消遣場合。
也許他們就是凡人。
他們的生活,寧靜而祥和。
但顯然,沒有這麼簡單。
一天夜晚,三更時分,正是黑暗時期,無星無月,不見一絲光亮。
但是,就在這時,幾乎所有鎮上的居民,都在同一刻從睡夢中醒來。衣服不見動作就已經穿戴好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提燈出門。
他們相互碰到時,僅僅交換了一下富含深意的眼神,腳步絲毫不停,甚至加快。幾乎隻是幾分鍾,所有人都聚集到島的碼頭上。一點一點燈光彙成一片,照亮了整個碼頭,但黑夜依然異常的黑暗,黑色仿佛凝成了固體。
所有人都靜默著,等待著。
夜靜消消的,沒有人說話。
不知何時,碼頭前突然出現了一點青色的光亮。所有人都盯著它。
終於,人群中走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走到碼頭上。那青光隨之陡的變亮了,照亮了它周圍的事物。眾人終於看清楚了。
發出亮光的是一盞不知什麼材質的青燈,燈的樣式古樸,掛在一個竹籃的手把上。
竹籃?
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可笑。
竹籃裏端放著一個小男孩,赤身裸體,正熟睡著。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小布袋,雙拳緊握,白淨的臉上帶著甜甜的恬靜的微笑。
那老者身體顫抖著,伸出拐杖,將竹籃拉了過來。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將竹籃輕輕舉起,仔細端詳著竹籃中的孩子良久,開心的笑了笑,連皺紋都顫抖著,說:“這是那位送來的。”
他身旁一位麵目慈祥的老婆婆看了看,也笑著說:“這是個天人。”
一位麵目威嚴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擠出來,嘿嘿笑了笑,用粗獷卻又盡力壓低的嗓門說:“他睡得真香啊。”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笑起來了,笑的那麼開心,卻又不帶聲音。
笑的那麼燦爛,明媚,和那竹籃中孩子的笑容相映。
和碼頭上的點點燈光相映。
仿佛。
能衝破這海麵上的無盡黑暗。
星空中的無盡黑暗。
還有。
他們心頭的。
但那個孩子不知道這一切,至少現在不知道……
……(時間線返回)
……
“唉,怎麼還是沒信號啊!”
二零一七年。
中國昆侖山脈。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
正是東亞最寒冷的時節。
然而,在中國昆侖山脈的一座雪峰上,茫茫大山裏,呼嘯的風雪聲中,卻詭異的傳來一位年輕男子無奈的聲音。
“山下不是有一座信號塔嗎?坑爹啊!完了完了,這次直播又廢了……”
隻見,在茫茫雪山,漫天大雪之中,一位穿著亮橙色登山裝的男子正拄著破冰鎬,盯著手中的手機發愣。
他叫李越,超越極限的越,二十四歲。
是一個孤兒。
據說,他出生後就被親生父母扔在一座木塔旁的亭子裏,也許是因家境困難,不得以才這麼做的。不知道他們後來有沒有尋找親兒子,可過去二十多年,他自己也不想打擾親生父母的生活了。
不過現在,那座四川最高木塔己經失事焚毀了,貌似還驚動了不少人。
是一對善良的老夫婦在散步時收養了他。他們沒有後人,對待李越就像是對待親兒子一樣。
然而,在李越十七歲時,他們卻雙雙去世了。
這對李越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在為養父母守靈三日後,他終於開始發憤讀書。
憑借著天生遠超旁人的智力和扛得住連續熬夜的強健身體,在一年時間裏開創無數奇跡,最終考上了上海交大,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