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把宇綾香“請”到自己家裏,然後拿起宇綾香的手機,給葉羽寒打了個電話。
電話打通後,蘇琦不說話。葉羽寒察覺到不對勁,冷聲問:“你是誰?”
“是我。”蘇琦淡淡地說道,“宇綾香現在在我手裏。”
“你想怎麼樣?”葉羽寒的聲音驟然沉了下來。
“不怎麼樣,給你一個地址,你一個人過來。”蘇琦快速地說出一個地址,然後掛了電話。
宇綾香看著她,冷聲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呢?”蘇琦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來到宇綾香麵前,緩緩地說道,“宇綾香,羽寒是我的,你隻是一個局外人,你知道嗎?”
“蘇琦,你隻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宇綾香譏誚地看了蘇琦一眼,“他現在到底愛誰,不用我說,你應該很清楚。”
“那是你耍心機而已。”蘇琦麵無表情地看著宇綾香,“等他想起以前的一切,他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宇綾香說著,然而不待她得意,蘇琦走上前,二話不說,把宇綾香打昏了。
“跟你說話怎麼這麼費勁。”蘇琦搖了搖頭,拿好東西,關上門,然後離開。
她跟葉羽寒說了一個假的地址,為的就是把羽寒騙過去。蘇琦到了那地方,葉羽寒還沒有出現,蘇琦就坐在長椅上麵等。
等了好久,蘇琦都沒看到葉羽寒,正當她鬱悶的時候,突然,前方來了幾個警察。
他們把她圍了起來,領頭的人問她:“你是不是蘇琦?”
蘇琦認真地搖了搖頭。
她才不傻,一看來者不善。對方也不管她否認,直接給她上了手銬,說:“我們懷疑你現在涉嫌一起綁架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蘇琦就這麼被警察架著上了警車,到了警局,她都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後來葉羽寒來了,蘇琦看著他,眼裏染著笑,卻笑出了淚。
她忽然明白了。
她一直都表現出跟男孩子一樣的桀驁不馴,但也是奉公守法的人,除了這一次……實在逼的沒法,一時情急之下綁了宇綾香。她從沒想過葉羽寒真的會報警。
他給她的“驚喜”真是太多了,多到她措手不及。他總是不遺餘力地要和她撇清關係。她待在拘押室裏,看著坐在桌子對麵的葉羽寒,不禁在心中苦笑。
葉羽寒西裝筆挺,表情肅穆:“你隻要答應以後不再出現在我麵前,不再傷害宇綾香,我可以馬上撤訴。”否則,以他聘請的鐵嘴律師,絕對可以把蘇琦非法綁架他人的罪名落實,讓她蹲上幾年的牢。
他的話外之音,蘇琦自然是聽懂了。但她無所謂地攤手說:“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還會怕坐牢?”跟著,她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整個身子越過大半個桌麵,湊到葉羽寒麵前,“但在我坐牢前,絕對會把我們的事捅給學校,捅給媒體,叫他們看看,葉羽寒先生是多麼道貌岸然的一個人。”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魚死網破的決絕,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悲哀,言語就有多冷酷。
曾經有人告訴過她,要先學會愛自己,才會有別人愛你。
但她怎麼聽得進去,她愛葉羽寒,早就愛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蘇琦想,她是徹徹底底地把葉羽寒對她僅剩的餘地也給抹殺了,徹徹底底地被厭惡了。
葉羽寒沒有接話,看著她的目光疏遠淡漠。從天花板傾瀉而下的燈光勻稱地灑在地板上,驅不散室內凝結的氣氛。
良久,葉羽寒站了起來,走到蘇琦麵前,他高大的身體背著光,幾乎遮住了光線,蘇琦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挑了挑眉。然而,接下來,他的一個動作、一句話瞬間擊潰了她固守的堅持。
那麼孤傲的一個人,無論何時何地,從沒有示過弱服過軟的葉羽寒,幹脆利落地單膝跪地,像最虔誠的信徒一樣向她低下了那高貴的頭顱。
他說:“你放過我吧。”
像是有人狠狠破開了她的胸膛,摘取了她的心髒,讓蘇琦疼得上氣不接下氣,手也不住地顫抖著。他烏黑的發頂,屈膝的動作,像一根根針結實地紮在了蘇琦眼裏,讓她的眼睛疼得起了霧……
葉羽寒是最厲害的劊子手,一刀斬斷了她所有的愛慕,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了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啪!”
一朵細小的淚花開在葉羽寒的視線裏,他抬頭,就看見蘇琦睜著大眼,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不住地往下掉。然後,她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歇斯底裏地號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聲像要掀翻屋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