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人倒是實在,的確,免費的出遊有誰不喜歡呢?而且出去玩還不用上班,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估計大家想都不曾想過吧。
其實我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狗屁聯係員工之間的感情,說到底我還是為了我自己,我必須給眾人一些好處,才能拉攏人心。
當一個領導,如果員工不聽話,那麼這個領導就不稱職,是失敗的一個領導層。
我既然答應了洛彧,那麼我一定就要做好。
因為涉及到錢的事情,總不能我自己掏腰包,就算要掏錢也要掏洛彧的,反正洛彧有錢我是知道的。
薑薇告訴我,這件事我如果真的有這麼打算,還是要征求一下其它人的意見。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而且公司還有專屬的公眾號,我可以讓網絡部的人做一期公眾投票,看讚成出遊的人有多少,再跟其他管理層的人商榷。
我覺得這個一個不錯的辦法,薑薇的確是一個智囊,說的話字字珠璣,而且計策信手拈來,我真的是佩服死她了。
吃過飯,我就跟薑薇提出要離開,薑薇也不留我,隻讓我開車的路上小心。
我點頭答應,畢竟不是三歲孩子,而且我還有駕駛證,我開車很穩,她其實完全不必擔心。
我就這麼回到了洛家。可是一到家門口,我卻不敢打開車門下車朝門口走去。
因為在門口,我看到了一道聲音。
葉羽寒。
他怎麼也回來了?
我不知道葉羽寒為什麼會在這裏,但是直覺告訴我,他來找的人絕對不會是洛彧,洛彧和夏清秀去度蜜月,他不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說,他來這裏,就是專程來找我的。
我想了一下,沒下車,而是給葉羽寒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似乎很急切地問我:“你在哪裏。”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離開巴黎的事並沒有告訴葉羽寒,難道他今天來找我,就是我為了這件事?
我告訴他:“我回國了。”
“你住在洛家,是吧。”他的語氣並沒有絲毫的意外,我想我就算不回答,他也是知道的。
我沒說話,他接著說:“蘇小暖,你是在躲我嗎?”
躲?
可能吧。
我承認,不管是去巴黎,還是現在回國,我都一直躲著葉羽寒。但是躲有什麼用?不論我到哪裏,他都會來找我?旁人如果不知情,還以為我們多大仇,他要這麼對我窮追不舍?
我深吸了口氣,沉下聲音:“葉羽寒,你都有許小姐了,為什麼還要糾纏我,你讓我過兩天的清淨日子,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咬字清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真心無語,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自認和葉羽寒已經沒有什麼可能了,既然以前在一起都沒能一起走下去,何況現在分開了,而且我和他之間還隔著那麼多的禁忌?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因為現實太殘忍,我沒法不在意。
我就這麼坐在車子裏麵,葉羽寒不走,我就不下車,好在他沒有發現我,不然我估計連家門口都待不下去。
他從傍晚等到了天黑,又從天黑等到了深夜,我在車上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他還站在門口沒有走。
我坐在車內,還能夠聽到車窗外風吹過的聲音,兩旁的樹木搖晃著腦袋,我看到寒風吹起了葉羽寒的衣角,天氣很冷的,他卻一個人站在那裏,就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我有過那麼一刻的衝動,想要下車,當麵跟他說清楚,讓他死心,讓他走。但是我又忍住了,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再猶豫。
剪不斷,理還亂。
與其這樣糾纏下去,不如讓他對我徹底死心。
以前我狠不下心,但是現在我能做到了,自從圓圓死了之後,我發現我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了。
那顆苟延殘喘跳動的心髒,此刻早就傷痕累累,就算再補上一刀,兩刀,又有什麼關係?
早就不疼了,因為變得麻木了。
我在車子裏睡了一夜,清晨起來的時候覺得腰酸背痛,葉羽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我這才敢下車,朝著大門走去。
然而我剛要開門,一道人影突然從不知名的角落躥了出來,抓住我的手腕,聲音低沉地問:“蘇小暖,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