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了飛船之後,誌願者們都開始找位置做,莫爾斯在登機前就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張紙條,上麵有寫每個人的座位信息,所以誌願者們都憑借著這張紙條尋找著自己的座位。
林夜明看了看自己的紙條,20號。飛船的座位是按照誌願者人數定製的,隻有20個座位,至於莫爾斯,他坐在飛船副駕駛的位置上。得知莫爾斯是飛船的副駕駛後,葉澤曾像林夜明開玩笑說“我一直以為這家夥隻會打飛機,沒想到他還會開飛機。”葉澤說“打飛機”時用的是“playtheairplane”,純正地道的中式英語,弄得林夜明哭笑不得。
座位是按照4×5排列的,每一行都被一條過道隔開,林夜明在最後一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剛放好行李,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林大哥!我坐你旁邊誒,好巧哦。”夏紫穎揮舞著手裏那張記錄著座位號的紙條對林夜明說道。
林夜明也有點吃驚,這女孩是林夜明在誌願者裏認識不多的幾個人之一,還是自己的同胞,人長得又漂亮,所以林夜明對她倒是很有好感。這次的旅行應該會很漫長,有個認識而且聊得來的人坐在旁邊就不至於那麼無聊了。
幫著夏紫穎放好行李後,林夜明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座位,發現乘客們大都已經坐在位置上了,大多數人看上去都有些緊張,所以機艙內顯得非常安靜。葉澤這鳥人倒顯得非常淡定,從行李裏拿了一本雜誌在看,林夜明仔細一看雜誌的標題,竟然是《花花公子》,看來像葉澤這種地下工作人員也並沒有脫離這些低俗趣味。
夏紫穎見林夜明一直“津津有味”地看著前排的座位,也好奇的順著林夜明的目光看去,因為葉澤的座位離林夜明他們並不遠,而且他也坐在過道旁邊,所以夏紫穎一下就看到了葉澤手中的雜誌上的內容,上麵露骨的圖片一下就讓夏紫穎滿臉通紅了起來。夏紫穎趕緊撤回目光,別過頭去。而葉澤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過了頭來,正好看見了還沒來得及轉移目光的林夜明。葉澤非常大方,毫不猶豫的就把那本《花花公子》雜誌往這邊遞了遞,夏紫穎見葉澤竟然還將那本不正經的書遞了過來,連忙閉上眼睛往林夜明那邊躲了躲。林夜明見此情景不由大窘,連忙坐下。葉澤見林夜明不領“好意”,也沒說什麼,而是把書收回去繼續看了。
機艙內的廣播開始提示推進器即將點火,讓誌願者們檢查好安全固定措施。過了沒多久機艙下麵就傳來推進器的轟鳴聲,整個飛船也開始輕微震動起來,然後機艙裏的人都開始感受到了超重感,這表明飛船已經升空了。飛船不是飛機,所以林夜明所在的機艙裏並沒有窗子,所以誌願者們都不知道飛船外部的情景。
“推進器脫離,進入07號蟲洞軌道,預計20分鍾後進入蟲洞。”
林夜明隻在電視和資料裏見過蟲洞,知道在進入蟲洞時會產生強烈的眩暈感。林夜明一直以為那種感覺應該就像暈車一樣,直到這艘飛船真正進入了蟲洞後林夜明才體會到那種“強烈的眩暈感”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程度,那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裏的所有器官都移了位,手腳都開始不受控製的亂擺,腦海裏混亂地閃現著各種各樣的片段,有幼兒園時父母送自己去上學時的情形,記憶中父母原本模糊的樣貌此時卻異常清晰。蟲洞產生的維度扭曲力會直接作用於人類的腦神經,不僅會讓人產生痛苦的錯覺,還會激發人的潛意識和深層記憶,讓人在穿越蟲洞期間失去的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正是因為蟲洞這樣的缺點,所以蟲洞不能用於正常的交通運輸,隻能用於像星際航行這樣的超遠距離運輸。
“蟲洞穿越成功,耗時1分26秒,現已進入比爾斯星係航道,預計3小時後抵達奈比特-α行星。”
隨著這則廣播的響起,那種強烈的眩暈感和疼痛感也都漸漸消散,所有人的感官也都開始恢複正常。
雖然穿越蟲洞隻用了1分26秒,但林夜明卻感覺那段處於眩暈和痛苦的感覺卻像一年那麼長,這種漫長的感覺不是心理作用,而是蟲洞真的將蟲洞空間裏的一年時間鑲嵌進了正常時空裏這1分26秒的時間斷層裏。如果把正常時空的時間比作一條直線,那麼蟲洞空間內的時間就像將這條時間軸剪下一段,然後補上一條彎曲的時間軸。所以飛船在蟲洞空間裏是真的呆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還好在蟲洞空間內大腦會失去對時間的判斷,否則那將近一年時間的眩暈痛苦感會擊垮任何一個人的意誌。
林夜明用力搖了搖腦袋,那種不適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不過一回想起那種感覺就足以讓林夜明以後都對“蟲洞”這個詞噤若寒蟬了。一旁的夏紫穎看來也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正在拿紙巾擦拭額頭上的汗液,同時也不忘抽出一張遞給了林夜明。林夜明接過紙巾也擦了擦汗,葉澤那家夥雖說也出了不少汗,但表情就顯得相當淡定了,顯然他並不是初哥了。
3個小時過去的很快,廣播裏傳來了飛船即將降落的提示,機艙裏開始變得鬧哄哄,所有人都對即將打開的艙門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