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一胳膊搭在聶有一的肩膀上,一掃方才的陰鷙之氣,嗬嗬笑道:“走!喝酒去!”
梁斐芝福了福甚道:“瑾王殿下和聶統領也整理一下衣衫吧,沒得嚇陛下一跳,以為二位是開拔比武了呢!”
我們聽著梁斐芝的戲謔,也不以為意,自己看了看自甚有些灰頭土臉的樣子,大笑著整理了一下。
入得保和殿,梁斐芝便附耳在女皇甚邊竊竊私語,我估摸著女皇已經聽完了大概意思。女皇見九皇子重新裝扮完備緩緩走回保和殿,便問道:“益陽,你方才找朕的禁衛所酋何事啊?”
大殿之內忽然靜了下來,九皇子垂下眼簾,想了片刻才道:“兒臣不孝,本想年夜裏獻舞一支逗皇姥爺開心,需要麻煩禁衛軍小將幫忙放飛一群白鴿作為襯托。如今這樣說出來,便再無新意了。”
女皇點點頭說道:“這也不怪你,倒是難為了你一片孝心還險些被誤會呢。”
聶有一漲紅著臉,端著酒杯拱手而道:“皇帝陛下切莫再羞煞兒臣了,都是兒臣的不是,兒臣……”聶有一抓耳撓腮了半響,忽然說道:“要不兒臣讓夫君打打兒臣消消氣吧!”
九皇子在一眾皇女皇子的鄙夷之色下,尷尬的狠狠瞪了聶有一一眼。女皇卻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說道:“朕不管你們回到家去怎麼請罪怎麼受罰,家和萬事興,家合了,天下才能更合。今天臘八節,朕看著兒女齊聚一堂,朕高興!”
大家響應著女皇說了吉祥話,一同飲了酒,這才又三五成群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開來。
“哎,內人他皇妹,俺謝謝你。俺是個粗人,也不懂啥禮數,就以酒相敬。貴重禮物俺也不知道送啥,過幾日送你一房美爺吧!”聶有一說著,便喝下了杯中的酒。
我趕忙喝下酒說道:“這酒,本王便是喝了,但還酋嫂子切莫為難本王,本王的府裏斷斷是不敢再收人了!還酋嫂子抬愛,若真是感謝本王,還酋放過則個!”
聶有一聽我這般推拒,便一屁蹲大刺刺的坐在我旁邊,很是嫌棄地上下打量著我,說道:“哼!俺當夫君他說小姑子你是個慣會虛與委蛇的,又想到方才種種,覺得小姑子應該不是那般假惺惺地醃臢之人!卻不想小姑子不過如是!那你說吧!你想要啥!俺沒那家產萬貫,也斷斷不會背叛勤國公府上祖姥姥掙下的滿門榮耀!你說你想要啥才能抹了這恩情!”
我一臉無奈詫異,卻還未等我開口,四皇女卻插嘴道:“這瑾王皇妹還望息怒啊,額——我想這弟妹並不是這個意思……”
“誰要你假好心!本來沒什麼事,偏偏你這廝假仁假義的提醒俺,俺夫君久久不在殿內。去去去,沒你啥事兒,你別在這兒添亂!俺就是那個意思,俺有啥意思說啥意思!”聶有一圓睛虎瞪,配上她虎頭虎腦的樣子還真有點兒像張飛。
我也不顧四皇姐的灰頭土臉,忍不住哈哈地笑出了聲兒。我揮退了前來加酒的宮伺,親自給聶有一加上酒,說道:“你小姑子我還真不是嫌棄美爺美侍夠不上貴重謝禮。你當就你家有醋壇子呢?我家就不能有?你這人好不講道理!”
“渾說!”聶有一撇著嘴一副不信的樣子:“你荒嚶無恥都已經有了名號了,霸占人家……人家——額,什麼小爺,又是把人家正夫側室的也強搶了。還有那個仁義侯。前幾天還納了第一望門……呃,公子!你把老子當蠢驢子騙是不是?裝你家有醋壇子?誰?”
我嘴角有些控製不住的抽突突,我抿著一張忍住崩潰地大笑臉,說道:“好,不如皇妹也找一些美男送勤國公府上去給你,你就明白什麼叫一群醋壇子的感受了!好賴話給你說,怎麼就不聽呢!”
聶有一先是如臨大敵,見我似是隻是說說,又覺得我星眸漆黑清澈,不像是她見慣的那起子小人。便梗著脖子,偏過頭斜眼看著我說道:“那你說吧!你想要啥!”
我聽她打定了主意不願與我有人情上的牽扯不清,便盤著腿將胳膊肘杵在左膝上托著臉皺眉看著聶有一。想了半刻,我忽然心下大定,說道:“我要要的呀!我自會稟明母皇,讓母皇告訴你!”
“嘿喲!”聶有一不由得也轉過頭來打量著我,說道:“費那勞什子的勁!你且直說便是了!老子但有,絕不欠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