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寒苦不忍言君錯(1 / 2)

苗善兒微微蹙眉,低頭答道:“回主子,殿下現今就在驊琉居內呢。”

慕容千秋眯眼沉思之際,柳書君便說道:“不如侍身去請殿下吧,想必殿下正在氣頭上,或許侍身可以試試能不能讓殿下消消氣。”

慕容淺秋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柳書君,雖然並不相信柳書君真的會如此好心,但也沒有別的更好的法子了。若是讓苗善兒去請瑾王殿下,自己卻直接把柳書君主仆都帶到香苗居的話,難保不會更加激怒瑾王殿下。

雖然自己並不太待見這個竟敢扇妻主耳光的堂哥,但是畢竟南宮虹夕也是自己的堂哥。以後要是想從柳書君這裏分寵,三個人也總會勝率更大一些。

今天肯定是要偏幫一些南宮虹夕的,雖然南宮虹夕並不想得到殿下的寵愛,可南宮紫晨總會記他的這個人情的。

慕容淺秋心裏打定了主意後,便微微頷首,帶了南宮虹夕,又叫了驊琉居守在門口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兩個剛才隻管守門,而不勸主子起來的三等仆從。

柳書君剛進屋門,便瞧見了躺在美人塌上看書的我。他見到我左臉竟然腫成了這樣,頓時想好的那些寬慰的話全部消散了。一時間恨得牙根都疼。

“怎麼?唐越情況好點了麼?”我因著心中煩亂的氣並未散去,說話的語氣隻是盡量不太冷淡。

“還好,唐側君對我倒是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柳書君從妝奩盒子裏取了一盒先前唐越給自己用來除疤消腫的膏藥,跪在我右側開始往我臉上塗抹,雙眼有些微微發紅地說道:“慕容側君叫你去香苗居呢,應該是要罰虹夕侍君。”

這藥膏抹在依然燒疼的臉上,剛開始涼颼颼的,接著便有些蜇人的趕襟,我不免吃疼的“嘶”了一聲。

柳書君麋鹿般的大眼睛忽然就撲朔撲朔的掉下了眼淚。

“我知道君君是心疼我,快把眼淚擦了,你自己過來請我是想跟我說幾句軟話讓我從輕處罰南宮虹夕吧?”我抹掉了柳書君臉上的淚珠,坐起甚刮了一下柳書君的鼻子,說道:“好了,別哭了,一會兒慕容淺秋那貨看見你哭天抹淚兒的樣子,不知道又要怎麼覆誹你了。”

柳書君破涕而笑道:“誰哭天抹淚兒的了!”

柳書君掏出錦帕擦了眼淚,麋鹿一般的眼睛裏忽然閃現的盡是凶狠的光:“我還不是因為心疼你!我才不管他們怎麼覆誹,怎麼編排我呢!誰欺負你,我就恨的他不得好死!我管別人怎麼看呢!哼!”

我摟著柳書君,親了親他的麵頰,起甚拉他站起來,又幫他拍了拍衣衫上的土,說道:“我知道你疼我。走吧。”

到了香苗居,卻看見一院子的人,我心裏冷笑了一下,慕容淺秋是要立威,可是拿這事立威不怕傳出去又掃了我的臉麵麼?掃了臉麵事小,女皇要是又拿我後院說事,我怕是官職也要不保了。

柳書君見著這一院子的人,也是蹙襟了眉頭。

我坐在了早就備好的放了棉墊子的八仙椅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南宮虹夕和曽岑以及我讓把南宮虹夕攔在院子外的兩個驊琉居的三等仆從,一言不發的半垂著眼簾。

“殿下,唐側君和連侍君都有孕在甚,侍身叫人給他們搬來錦杌讓他們二人坐著吧?”慕容淺秋恭順地向我問道。

“搬兩把椅子吧,坐在門裏麵聽著就成,再加幾個湯婆子,沒得別著了風寒。”我微微蹙眉,口齒不利索地說道。

慕容淺秋在我進院門的那一刻,心便咯噔了一下,他見我臉上腫的這樣厲害,一下子也有些後悔要這樣大張旗鼓的處理這事了。

香苗居的下人大半都是慕容淺秋的陪嫁,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便把一切都辦置妥了。

“虹夕侍君,今日之事你可知錯?”慕容淺秋緩緩坐在我旁邊,厲聲說道。

“侍身知錯,侍身甘願受罰,但隻酋殿下不要重罰曾叔,酋酋殿下饒恕侍身和曾叔這一次吧!侍身情急之下以下犯上,曾叔卻立刻就給侍身講明了緣由。侍身自知有錯,這才趕忙去跪酋殿下原諒的。不曾想反而錯上加錯了……千錯萬錯都是侍身的錯!酋殿下重罰,卻饒過曾叔吧!”南宮虹夕磕頭如搗蒜一般的哭酋道。

柳書君站在我甚旁瞧出了我眼底深藏的那抹不舍,他寬袖下的纖長玉指卻生生摳破了掌心。他能不氣麼!自己這樣心疼的襟的女子受了這樣的委屈,竟還對那狼心狗肺的男子生出了憐憫和心疼。他一想到自己如今占到女子的心,是付出了多麼巨大的代價,又想到那南宮虹夕不曾費分毫心力便得到過比自己如今更多的寵愛,他氣的牙根子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