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簡單的四個字,卻是像微風拂過琴弦,情意綿長。
那明亮的金黃色向日葵,搭配幾朵淺綠乒乓菊和白色薔薇花,包裹在麻布之中,下麵的根枝由一條麻繩捆綁好,如此田園素淨,自然清淡。
她不想讓蘇非決來,不過是怕見麵尷尬罷了,接過他特意送給自己的花,還是真心地向他回到:“謝謝。”
唐子幼起身拿起一個香蕉遞給蘇非決問:“大表哥,你是怎麼知道月芽生病了的消息的?我可是第一個知道的,可沒告訴你啊!”
蘇非決接過她遞過來的香蕉,質問道:“你還有臉說?你通知了一圈人,就是沒有通知我,你什麼意思啊?”
“我……”唐子幼語塞,不自然地看了看舒雅玥,見舒雅玥朝自己搖了搖頭,這才向蘇非決說道:“我就是不想告訴你,怎麼樣?”
蘇非決沒再跟她說下去,隻是隱約猜到這應該是舒雅玥的意思。
這時,南宮冰卻突然開口向舒雅玥說道:“是我讓小今來的。”
看到舒雅玥不解地看向自己,南宮冰解釋道:“我們約好了本來是要見麵的,隻是沒有想到你病了,唐子幼說要一起來看你,我就告訴了他。”
這樣啊,既然人都來了,舒雅玥笑了笑說:“沒關係,我隻是不想讓大家都為了我擔心。”
看著唐子澈在一旁溫潤如玉的樣子,舒雅玥真的很想開口問問他,這個處事不驚、永遠都是與人為善的子澈哥哥,為什麼會因為一個欺負自己的人而動怒。
大門再次響起,看到爸媽進了屋,舒雅玥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爸媽不是說要出門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舒雅玥開始緊張起來,她有些擔心地看向南宮冰,見她沒有任何表情的坐在那裏,也沒有回頭,稍稍安下心來。
因為舒浩然突然回家,在場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尷尬。南宮冰和舒浩然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默契的絕口不提,如今兩人再次見麵,恐怕心境已是大不一樣。
舒麟有些擔心地走到南宮冰身邊,暗暗下定決心,隻要她控製不住,就立馬帶她走。
元以柔一看家裏突然來著這麼多人,知道都是來探望玥兒的,開心地走了過去,溫柔地說:“你們都是來看望玥兒嗎?難得你們有心了。”
幾個人一同站起身來打著招呼:“伯父伯母好。”
本來心情還不錯的舒浩然,看到南宮家姐弟也來的時候,臉色變了變,隨後又恢複正常。
舒雅玥緊張的心就沒有放鬆過,一方麵擔心南宮冰會控製不住情緒,一方麵又擔心爸爸會因為南宮澤的到來為難他。南宮琴已經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談戀愛的事情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可如果被爸爸知道的話……
舒雅玥端著果盤打算開溜,笑眯眯地說:“爸,媽,你們回來啦!那個你們在我們聊天也不自在,就先回房了啊。”
“站住!”
舒浩然一聲令下,舒雅玥立馬乖乖地放下果盤,不敢輕舉妄動。
舒浩然看了看南宮澤,又看了眼南宮冰,張口問道:“你的心髒怎麼樣了?上次犯病後,現在還有複發嗎?”
慈祥的聲音一出,舒雅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老爸,他對南宮冰竟然這麼溫柔!
南宮冰也是驚呆了,他,竟然主動和自己說話!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每次見麵都被自己忽略掉的人,他就是自己的親生爸爸嗎?
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更沒有料到舒浩然竟然會對自己如此慈祥親切,他不僅沒有因為自己是南宮琴的女兒產生偏見而語氣不善,還這樣關心她的病情,保持著該有的風度和大氣。
對人一貫冷漠表情的南宮冰不禁有了一絲動容,她強壓著早已是翻江倒海的內心,平靜地說道:“謝謝伯父關心,隻要定期檢查,沒有大礙。”
元以柔在丈夫身邊坐下,溫柔地看著南宮冰,舒浩然繼續說道:“你心髒不好,平日裏要保持情緒穩定,飲食上也要留意,雖說這心髒病也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但還是小心為上。”
有多久,沒有聽到長輩如此溫柔地和自己說過話了?怕是最後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吧。一直隱藏著自己對父母愛的渴望,就連自己都相信自己已經不需要親情。可如今,元以柔和舒浩然對自己慈祥的態度,特別是舒浩然關心自己的話語,哪怕隻是客氣一句,也讓南宮冰強硬的外殼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她喉嚨一緊,輕聲地說:“伯父放心,我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