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非決隻是來後操場拿遺落在這裏的籃球,卻遠遠地看到幾個女生在打人,他冷笑一聲拿起籃球就要走,可轉身的一瞬間,心不由自主的開始狂跳。那個身影!好熟悉!
他朝著那群人吼道:“你們在幹什麼!”
那群女生這才停了下來,見被人發現,立馬四散逃去。蘇非決飛快地跑上前,直到躺在地上的那個女生慢慢直起身子,熟悉的麵孔這才印入眼簾,蘇非決驚愕的停下腳步,呆立在原地。看著舒雅玥傷痕累累地躺在地上,他心中一痛,憤怒地看向逃走的那群女生,急忙跑到舒雅玥跟前,緩緩地蹲下來。
舒雅玥滿臉淚痕地看著蘇非決,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蘇非決慌忙地把她抱在懷裏,不停安撫著她:“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
舒雅玥緊緊地抱著蘇非決,渾身顫抖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滾燙的淚珠怎麼也止不住,隻能任憑它瘋狂的往下掉,片刻便浸濕了蘇非決胸前的襯衫。壓抑了半天的情感,終於釋放出來,心髒都要窒息了,五髒六腑都要爆裂了,可再多的眼淚也不能減輕心中的銳痛。
蘇非決心疼的緊緊抱著她,任由她在懷裏放聲大哭,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悲傷的她,離他那麼近,她就像受傷的小兔子,無力蜷縮在自己的懷裏,令蘇非決的心一下一下往下沉,胸口悶悶的,喉嚨也似乎開始哽咽,那份心疼令他心如刀割。如果自己來晚了,後果是什麼?如果自己沒有把球忘在操場,又會怎樣?蘇非決脊背發涼,一陣後怕。
他不停地安慰著舒雅玥:“沒事了,我來了,別怕!我在這裏!”
過了不久,直到感覺到懷裏的人不再顫抖,哭泣的聲音漸漸變小,變成隱忍的抽泣時,蘇非決扶住她,把她的衣服整理好,這時,一張紙條從衣服中掉了下來。蘇非決撿起來打開,看完上麵的留言,他不動聲色的裝進自己口袋,又把自己的襯衫脫下,披在舒雅玥的身上。
不再痛哭的舒雅玥神情呆滯,目無焦點,任由蘇非決抱起她飛快地朝學校外跑去。
蘇非決將她輕輕地放在後座,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依舊是一言不發,向司機說道:“去醫院。”
車子立馬啟動,朝著醫院開去,蘇非決自始至終都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希望能通過手心的溫度,給予她一絲力量。
蘇非決抱著舒雅玥來到急診室,看著醫生和護士忙推去檢查外傷,一名護士交代他說:“你先去掛號交錢吧,等會兒來這裏等結果。”
護士離開後,蘇非決這才狠狠地將拳頭砸在牆上,不管今天發生了什麼,那些人,一個也跑不了!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起,蘇非決拿出來一看,是南宮澤。
他接通後,裏麵立馬傳來著急的聲音:“玥兒呢?”
蘇非決冷笑一聲諷刺道:“現在才知道關心玥兒去哪兒?晚了!”
南宮澤聽他語氣不善,怒道:“你什麼意思!你把玥兒弄哪兒了?我姐說看見你抱著她離開學校,她怎麼了?”
“問你姐啊,她給玥兒留的紙條,她最應該知道在哪裏?”
說完這句,蘇非決也懶得再跟他廢話,把手機掛了,跑到掛號,又返回來擔心地在外麵等著。
他坐下來把那張紙條拿了出來,上麵的字跡絕不是冰兒的,可是又會是誰冒充冰兒來約舒雅玥見麵呢?難道是冰兒授意的嗎?那群女生跑的太快,根本沒有看清她們的長相。
等了一會兒後,聽見醫生叫到:“誰是舒雅玥的家屬。”
蘇非決忙走上前,醫生說道:“沒有什麼大問題,都是些皮外傷,她這會兒已經昏睡過去了,我已經給她上過藥,醒來就可以離開了。”
“謝謝醫生。”
“這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藥,服用說明已經注明好了,你去領藥吧!”
蘇非決接過後,道了聲謝謝,趕緊去取藥處領藥。這時電話又一次響起,蘇非決不耐煩地拿出來,接通後說:“怎麼了?”
電話那邊的是唐子幼,她焦急地問:“月芽現在在哪兒?快告訴我!”
蘇非決焦頭爛額地說:“在醫院,你來吧!”
“她怎麼去醫院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著唐子幼在電話那頭大叫,蘇非決吼到:“讓你來你就來,廢話那麼多!”
唐子幼這才趕緊把電話掛斷,和南宮澤姐弟一起向醫院趕去,而另一邊的唐子澈也在聽到消息後,同時出發。
蘇非決坐在凳子上,心疼地看著在病床上已經昏睡的舒雅玥,想起剛來學校報道時,還大言不慚地說要保護她,不讓人欺負了去,可結果呢?剛開學一周,舒雅玥就被一群女孩兒欺負成這個樣子!這個在他眼裏總是嘻嘻哈哈、不服輸的舒雅玥,總是神采飛揚、什麼都不怕的舒雅玥,第一次顯得這麼脆弱。蘇非決自責地抓著頭,緊緊咬著牙,努力回憶那一閃而過的女生容貌。
15分鍾後,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到齊,一群人在看到病床上的舒雅玥時,都倒吸一口涼氣。南宮澤先一步跑上來,他半跪在病床前憂心如焚地輕輕呼喚舒雅玥:“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