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收到陸雲楓的書信,知道林沂已經平安無事後,心頭的一塊大石算是落下了!
當即撤下了各地的懸賞令,專心手頭上的事情。
話說煞鬼門雖現,但也沒做出什麼大事情,這更讓人懷疑四處散播的消息是否屬實,或許真是謠言也不一定,不過皇後已經著手在查了,想必不久就能知道真相了吧。
皇城的街道上,突現一匹急速奔馳的黑馬,馬上是一身著黑色勁裝的女子。
英姿颯爽,縱然是蒙著麵紗,但過往眾人依稀能看見她的模樣。
女子側眸居高臨下掃了周圍一眼,嘴角微揚出一抹嘚瑟的笑弧,隨後縱馬而去。
"籲!"她在郡主府門前停下,坐在馬上觀望了會兒,才下馬進去。
幾乎暢通無阻的進了府,她輕車熟路的朝那人的院落裏去。
未及門口,便聽得一陣陣琴音從院落飄來。
她快步跑進去,"姐姐!"
蕭清蘭聞聲回眸,笑了笑,繼續彈奏。
來人正是蕭清蘭同父異母的妹妹,蕭清淺似乎早已習慣了她的態度,不氣不鬧的尋了一位置坐下安靜聽琴。
待蕭清蘭完成最後一支音符,看向坐在一旁的清淺。"好久沒有聽我彈琴了吧?"
"嗯!姐姐彈的還是那麼好。"蕭清淺欣喜回答。的確好久沒有聽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姐姐便很少對自己彈琴,小時候自己總喜歡躲在樹上看姐姐在樹下彈奏,那時姐姐也總是能發現自己在哪……姐姐離開王府便再也沒有聽過了。
蕭清蘭莞爾笑之,緩緩起身,親自為她斟了杯茶,"怎麼?清淺這幾年江湖混的如何了?"
一聽"江湖"二字,蕭清淺頓時來了興趣,把這幾年自己在江湖上的經曆、遇見的怪事一一說了個遍。
看著清淺眉飛色舞的描述,蕭清蘭的心底多了幾分暖意,清淺還是這樣的孩子氣。隻不過這樣的人,表麵越是單純心思越是難猜……
時間如流水,一眨眼半月就過去了。
再次傳來老皇帝命不久矣,太醫說最多能挨三天,要太子眾人隨時準備喪事。
百裏駿問及皇帝可有蘇醒的跡象,太醫看著躺在龍床上的老皇帝搖頭道:"回太子殿下,得此病的人多半醒不過來……微臣已經盡力了!"
在場的還有玉皇後,她聽了身心微顫,差點沒摔下去。她穩了穩,慢步走過去蹲在老皇帝跟前,握住他的手,放在臉上輕輕摩挲。
看著皇帝慘白的側顏,她的眸底禁不住泛起絲絲疼光,"皇上……"
"母後!"百裏駿深深看了她一眼,本想著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終是暗了眸色。
之前密函被毀之事已經查清了,是百裏峰府裏的一個侍衛所為,那侍衛是蕭清蘭的人,密函也是她讓毀的。
本想讓百裏瀚去牽製蕭清蘭,人算不如天算,蕭清蘭再不濟骨子裏流的還是蕭天鴻的血。她的父王出事,身為女兒自然會幫助的。
"那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百裏駿輕輕摩挲手中的玉扳指,若有意味問道身後之人。
百裏瀚神色淡淡,理所當然說道:"既然收服不了,沒用的人留著也是麻煩。"
百裏駿聞言不可思議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十足的弧度,"你的意思是不要那孩子了?"
百裏瀚眸色旋即微沉,卻依舊保持平淡無常,"嗯,他本不該來這世上。"
來了也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被他的母親親手掐死在搖籃,不如現在將他扼殺在他娘的肚子裏,至少這樣那孩子不會太痛苦……
百裏駿看著這樣平靜的他,心底有幾分道不明的情愫,似疼似惜。
"這件事你自己決定吧!畢竟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第一胎。"
接下來的三天,皇後每日陪在皇帝身邊,對他講一些往事,有開心的高興的悲傷的憤怒的,還有關於前皇後的。皇後希望他能醒來,再喊她一句"玉兒"。
可是無論她怎麼說,皇帝多未曾睜開半邊眼簾,他就靜靜的躺在那裏,安靜的像一副畫。她甚至都能察覺到他的氣息一天不如一天,體溫也一天一天的變冷。她忽然感到害怕無措,從出手到現在,第一次有這般的無力感。
"你不是最喜歡那賤人的嗎?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千羽妹妹是怎麼死的嗎?不是想知道百裏瀚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嗎?我答應你,隻要你睜開眼我就都告訴你……告訴你想要知道的……醒來好嗎?"已經三天了,皇後依舊抱住皇帝自言自語。
這三日也有不少曾經皇帝的妃子前來探望,然而都被她一一拒之門外。
"你隻是本宮一人的!心也能隻屬於本宮!本宮是你親封的皇後,是你的妻,你怎能拋下我先去……"這日夜裏,皇帝終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