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林沂那邊如何了?"許久,他似記起什麼來了,開口詢問道。
"稟王爺,林沂失蹤了!"
"失蹤了?"
"是的,已經失蹤了三日。"那人恭敬道。
蕭天鴻摩挲著玉扳指,怎麼就失蹤了?
"本王不是派過人去保護她嗎?"
"她沒要。"
"為何不要?"
"林小姐說,嫌麻煩……人多開支大……"後邊的話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吞吞吐吐的。
蕭天鴻聞言,多年不扯嘴角的他還是抽了抽,那麼有錢一主竟會如此說,嫌棄他的人也得換個借口不是?
"可有派人去尋?"這快到了交易下一批貨物的時間了,她若這個節骨眼出事,真會壞了自己今後的計劃。
過了會,他又吩咐道,"時刻注意煞鬼門的動向,不能讓他們壞了本王的計劃!"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還有一件事,之前他讓蕭清蘭弄出點事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不料鬧出懷孕這出,還是皇家裏最無權勢的男人,叫他怎能不氣?
原本打算派人給她一記墮胎藥,這等敗壞門風的事,他實則丟不起這人!
隻是昨日他收到了蕭清蘭來的信,看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孩子或許在將來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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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一天的路,林沂當真是又餓又累。雖然是坐馬車上,但坐這馬車也是個苦差事啊!
一路顛簸至今連口水都沒喝上,原本擺在車裏的那碟糕點早隨著搖晃的馬車係數落在地上,不能吃了。
她本想對麵前的人說,可是一觸及他那冰冷的眼神,立馬慫了。
沒想到啊沒想的,她林沂也有今天,看別人的臉色行事,沒膽量……
想當年,她是何許人也,用得著這般嗎?隻不過那都是當年吖……
"下車。"林沂詫異抬頭,撞上麵具下的目光,還是那麼冷。
在他的注視下,林沂速度的跳下馬車,正準備瞅清四周的環境。卻被頭頂突如其來的黑色紗帽遮住視線。
她本能的用手撩開眼前的黑紗,又被喝止住了。
"別動!"鬼煞冷言說道,"你的身份特殊,不得讓人看見!"
林沂抬頭透過黑紗看向身旁的人,隻見他亦是戴了一頂黑色紗帽,而他依舊帶著黑色麵具。
她此時的身份的確特殊,被恩人救後劫走算不算?
林沂識趣的沒有多糾結,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店主見有客人來,立即迎上去殷勤問好。縱然看他們裝扮詭異,但誰人會和錢過不去呢?
鬼煞要了一間上房,是那負責趕車的男子付的錢。
不要想都能知道,她今日是得與這冰麵具睡一起的。
夜裏,果不其然,她隻有睡地鋪的份,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做點其它的事……
比如現在,林沂輕喚了幾句睡在床上的人,又拿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確認他睡熟以後,才敢放心逃跑。
是了,誰會跟著一個不明身份的男子到處跑啊?她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哪怕隨便起來不是人,但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
入這客棧時,她就已經仔細觀察過了,窗戶不高,開後窗跳下去不會有事,而且那下邊是一條小巷,便於逃跑。
嗯,就這麼辦。
林沂打定主意,立刻行動,她躡手躡腳的往窗戶過去,時不時回頭撇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好在她認清了道路,不然這烏漆麻黑的哪能找準方向啊?
終於到了窗邊,她緩緩將窗子打開,夜風吹來,吹散了額上因緊張冒出的汗滴,她忍不住又回望了眼後頭,再三確認那人真的睡著後,方才笨重的爬上窗柩。
她朝下觀望一眼,白天看起來不高,怎的現在看上去好高啊!她有輕微的恐高症的好麼?
"……"別人帶你飛時也沒見你有恐高症啊!!
死就死吧,總比每日提心吊膽的強!
她微閉眼,在心底默數一二三,權當跳水訓練吧……
"嘭!"某物落地發出的聲音。
"還好還好……"林沂拍了拍胸口,幸虧下來時扶牆了,不然她的小屁屁該要遭殃了去。
隻是,這麼大的動靜,上邊那人還能睡著呢?屬豬的吧……
"……"人家早醒了好麼!
鬼煞此時就站在窗側,居高臨下的望著下邊笑嗬嗬的某人,這妮子真以為自己睡的像豬不成?
也罷,反正她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既然她想跑,就讓她清楚外邊的世界可不比在自己這安全自在,最好以後乖乖在自己身邊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