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最後一抹餘暉終於融入夜色,偌大的皇宮內燈火通明。
林沂和花娘在宮女的引領下,到了宴請的場子。
二人剛到殿門口,就有人喊到“林沂林大小姐到”。
殿內的人聽後下意識朝門口望去,入目的是一襲青色羅煙裙的女子,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弧度,猶如罌粟花開般的美。
坐在高位上的皇後見了她這姿色,愣了愣,隨後很快恢複。沒想到,這人兒竟有此傾城姿色。
林沂在眾人的洗禮下,一步步走入殿堂,因著沒了輪椅就沒有特殊待遇了。
她微微福身頷首,“民女林沂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身側的花娘亦是福身,跟隨她行禮。
“嗯,”皇後靠近打量她幾眼點了點頭,又擺擺手,示意她坐到右邊上方那個位置。林沂為她後宮進了一批上等的胭脂水分,自然算是功臣,所以便準備了一塊偏上的位置。
“謝皇後。”林沂道了謝,這才帶著花娘往位置上去,剛一坐下就聽人道。
“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到!”
而剛想開口的皇後聞言,目光從林沂身上移到了門口。
太子一如既往的紫衣,單手繞過身前,踏步輕雲直入殿內。
不少名媛一見太子殿下俊容,心中立即泛起層層漣漪……
是了,今日赴宴的大抵是來自各個官家的夫人千金,皇後宴請屬後宮之事,自然不能有太多大臣。但也不乏一些官階層次高的大臣,例如左相柳崇等。
“兒臣參見母後。”
“兒臣參見母後。”
二道聲音一前一後突兀響起,第一句是百裏駿,其次是百裏瀚。
皇後見了甚是歡喜,擺擺手道:“皇兒不必多禮。”
百裏駿淺笑坐在皇後左下方的位置,百裏瀚跟著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皇後看了一眼百裏瀚,卻是什麼也沒說。她知道,現下百裏瀚是輔助太子的人,坐在一起倒也沒錯,隻不過她今日心底總覺得不安,似有什麼事會發生。
百裏駿抿了抿酒水,拇指指腹摩挲著杯沿,開始細細打量今日來的人。
一抬眸就對上了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微微一怔,差點把杯子裏的酒灑出來。
百裏瀚察覺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探去,是她。
林沂對上太子的目光,當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弧,對著他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示意她以此敬酒。
百裏駿突然手一抖,酒微微灑出來一點,然後還是有些陪笑的回她敬酒的動作,一仰而盡。
對麵的林沂見狀,亦是毫不猶豫的幹了手中的酒。動作一氣嗬成,透露出不同於普通女子的氣質——七分高冷三分霸氣。
事實上,林沂之所以向百裏駿敬酒,完全是因為前些日子收了他在皇城的產業,怎麼說都有些過意不去,……隻不過不知為何,百裏駿居然沒有還擊,亦沒有再騷擾她名下的產業。
百裏瀚看著這一幕,深邃的墨玉劃過一絲狠意,但很快消失殆盡。
是了,他不是因為二人的敬酒互動,而是他身旁的百裏駿看著那人兒炙熱的目光。
這目光另自己很不爽,讓自己恨不得下一秒就挖了他的眼珠,膽敢在他麵前直勾勾盯著他的人看,通通不得好死。
可是他不能,雖然現在他不能,但過些時日就說不定了……
高座上的皇後發現了這二人的互動,勾了勾唇瓣,看來自家皇兒的眼光與自己一樣。
林沂被她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輕蹙下眉頭,可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於是乎,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了笑。
她不想得罪皇後,也不想惹火燒身,隻得靜靜的坐在那。
“本宮早聞宣城林沂林大小姐以三個銅板白手起家,不知……”是怎麼做到的?話還沒說完,殿門口就傳來了聲響。
“蕭王爺,蘭清郡主到!”
皇後峨眉不自在的挑了挑,每當自己要說點什麼時,總被人打斷,這種滋味當真不爽。
縱然心底有怨,亦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因著她是一國之母。
蕭天鴻一襲黑色勁裝,玉冠上鑲著黑色寶石,意氣風發,目光深銳如有橫掃千軍的氣勢,周身散發出馳聘沙場的威猛,不由讓人心生膽怯。
林沂打量了他幾眼,正打算收回目光,卻是不經意撞上了某人犀利的眼神。
是了,蕭清蘭隨蕭王身側,一抬眼就瞧見了她,握在手中的帕子緊了緊,很是不爽的睨了她一眼,那目光似猝了毒般陰狠。
但很快又消散恢複,嘴上還有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林沂挑了挑細眉,垂下眼眸。——除了上次泗舫閣的事,自己好像沒有再招惹她吧?
“……”還說沒有?將人皇城的產業都給收了個幹淨,這能叫沒有?
可實際上好多蕭清蘭的財產都被她自己再次收回去了,聽說花了不少錢才穩住三分之一的鋪子,而林沂也沒有再去收購,所以準的來說,林沂隻收了蕭清蘭在皇城三分之二的財產。